“你說什麽?”低沉的聲音如雷鳴陣陣,嚇得傑爾瑟瑟發抖。
眼前的老人看似祥和,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滅了自己。
他壯著膽子回道:“修伊格萊爾去見過了克拉麗絲,他說皇帝陛下誕辰那天,他會去去皇家大劇場看歌舞團的演出。”
“你是怎麽知道這個消息的?”
“克拉麗絲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蘭緹,那小丫頭守不住口風,無意中透露的。她說她要在皇家大劇場做最精彩的演出,因為那裏有她願意一生守侯的男人。我知道她說的是誰。”
“……是這樣麽?”老人他揮揮手,傑爾識相地退卻。
一個人在房中沉思,好一會,他才說:“你怎麽看這件事,卡布諾。”
老人身後的虛無怪影再次站了出來:“修伊格萊爾沒那麽傻,他一定是發現了我們的行動。畢竟我們本來也沒打算瞞過他。”
“那麽你的意思是……”
“他在向我們發出挑戰。”
“挑戰?哼!”老人發出不屑的語調:“就憑他也想挑戰我們?”
“光明正大的敵人從來都不可怕,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最為凶險。修伊格萊爾隻說了他會去皇家大劇場,但是如何去,多少人去,用什麽樣的身份去,會帶來什麽樣的手段,這些都是我們所不知道的。我們可以消滅成百上千個修伊格萊爾,但是要想找出一個修伊格萊爾卻非常困難。”
“說得對,卡布諾。那麽你認為……”
“去和拉舍爾談談吧,這個人還是很有能力的。”
老人點點頭:“就讓厄多裏斯去吧,他們是老朋友了,希望能說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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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靈頓郊外有一片小湖。
這裏風景秀麗,環境清幽,如果放在現代社會,一定會被認為是居住者的天堂。不過對於城市遠未擁擠到要去向往原始生活的人來說,這種遠離人群索居的生存環境恰恰是人生最大的失敗。
不同的時代,成功者與失敗者所處的環境或者不同,所擁有的定義卻是相同。
拉舍爾如今就住在這片小湖邊--他徹徹底底地失敗著,甚至連回深港的機會都沒得到。
盡管倫蒂諾·雅各布斯侯爵一再為他求情,拉舍爾打出的報告還是被壓了下來。
他就象個孤獨的老人,閑來無事隻能在湖邊釣魚。
在這裏唯一的好處就是不用擔心稅務官的騷擾了。
今天拉舍爾戴著鬥笠,披著蓑衣,提著魚簍,抗著釣竿又來小湖邊釣魚。
他的樣子象極了一位退休老人。
不過今天他常坐的那塊大石上,已經有人占據了。
黑袍大法師厄多裏斯。
拉舍爾半眯著眼看了看厄多裏斯,什麽話也沒說,撒出一把魚餌後坐在厄多裏斯旁的空地上,自顧自的釣著魚。
“不打算問我為什麽過來嗎?”厄多裏斯問。
“看到你,我就知道傑爾那小子是在為誰賣命了。”拉舍爾語氣平淡地回答:“魔法師協會也有興趣來湊熱鬧了嗎?真有意思,皇帝陛下已經對修伊格萊爾低頭了,你們卻想出頭?”
“我們有我們的原因,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不能不重視魔法師的意見。一個出色的煉金師或許擁有強大一個國家的力量,但是一群魔法師同樣擁有顛覆一個國家的力量。何況在這件事上,所有的魔法師態度都是一致的。”
“原來如此,我想我能猜到原因,那麽你們是打算殺死他?還是囚禁他?”
“如果可以囚禁,那就囚禁。如果做不到,就殺死。當然,那是最後的選擇。”
“那和我有什麽關係?”
“修伊格萊爾躲著不出來,我們誰也找不到他。你是唯一能逼出他的人。”
拉舍爾發出不屑的冷笑:“那真是太遺憾了,我是帝國探員,不是魔法師協會的探員。”
“的確遺憾,因為你現在連帝國探員都不是了。”
拉舍爾的動作微微滯了一下。
魚竿輕晃,那是有魚上鉤的先兆。
“知道釣魚最有趣的地方在哪裏嗎?”拉舍爾突然道。
厄多裏斯楞了一下,茫然看著他。
“你撒下了餌,然後開始等待。你知道魚總會上鉤,可是你不知道上鉤的會是哪一條。也許是條大魚,也許是條小魚。即使上了鉤也不代表它就屬於你,因為它還有脫鉤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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