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自己在威遠侯生活了那麽多年,又掌管了侯府好些年,對侯府裏的一切自然是了如指掌的。

    威遠侯府的子嗣向來艱難,自己隻要進了威遠侯府,生了兒子,自然就能母憑子貴。

    父親與母親都被關在了死牢,範府被抄了家,大伯二伯如今都閑置在家,幾個堂兄弟都是典型的世家子弟,落魄了,手不提肩不能挑的。

    這範府的日子更是日益艱難。

    範明玉很慶幸,自己親手了結了範琦,否則,莫說是吃補品養身體沒,恐怕日益煎熬的是範琦,那身板怎麽受得住。

    家裏還有生病的祖母,範明玉是真心呆不下去了。

    範明玉心裏很清楚,自己一個弱女子,前生是繁花錦簇,是世家小姐與侯府當家夫人,這一生突然遭此突變,自己所學的琴棋書畫,那是附庸風雅之事,在落魄潦倒之時,當不得飯吃。

    範府這樣一大家子,總會有一天,自己會被他們賣掉的。

    範明婷不就是被送入了五皇子府。

    恐怕範明婷是自身難保,沒有太多的能力顧及到這一大家子的。

    大伯一家,三叔一家子,自己獨自一人,四哥了無音信,舅舅能幫襯自己一把,但是也不能幫自己一輩子。而且範明玉也明白,自己的舅母是什麽樣的人,捧高踩低。

    現在是能養著自己所以自己要在他們算計自己之前先打算好。

    在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這賣兒賣女的事多了去,更何況她隻是一個侄女而已。

    崔覲見著範明玉如此,有說不出的感受來,眼前的女子似乎很是了解自己的性情一般。

    當然,崔覲並不真的就那麽認為,範明玉約自己隻是為了敘舊。

    範家事發之後,他就沒有見過她,僅看她的穿著,崔覲能夠猜測出來,範家的日子過得很不好。

    到底是為了什麽目的約見自己?

    範明玉開口說,崔覲當然也不會直接問。

    崔覲突然想到那個才華不錯的少年,“對了,範姑娘令兄有消息了沒?”

    範明玉搖頭,臉上的表情悲切,說道,“也不知道四哥去了哪?不回家,也不讓人捎個信回來。”

    想到這個範瑜這個哥哥,範明玉隻覺得嘴裏都是苦的。

    但凡有四哥在自己的身邊,如今自己也不會這麽戰戰兢兢的,晚上都不太敢睡沉了,就怕在睡夢中被人給弄走了。

    崔覲瞧著我見猶憐的範明玉心裏泛起憐意,於是安慰說道,“令兄做事向來都有分寸的,想必是有什麽事絆住了,等他有了空,自然會回來,或是與你聯絡的,範姑娘也不用著急,我會讓人注意的,若是有消息,就告知你。”

    “謝謝世子。”範明玉閃著淚花謝道。什麽有事絆住了,範府出了這麽大事,早已傳得天下皆知了,自己的四哥不是不知道,不是沒有空,是與人逍遙快活著。

    “不用客氣,我與令兄相交一場,如今你們發生那麽大的事,我隻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崔覲回道,眼眸看向範明玉說道,“你隻管好生照顧好自己,有什麽事,著人送個信給我,我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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