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救救我……

    不!你們不要過來!

    謹言在幻覺與真實,暈厥與清醒之中來回糾纏,被折磨得不成樣子。

    她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隻是那些過於真實的幻象折磨著她的神經,她幾乎已經分不清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董冽,董冽,董冽……

    這個她在內心呐喊了無數遍的名字,成了她精神上的最後依靠。

    黑暗,都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這讓她又想起了墜樓昏迷的那些日子,於是,墜樓的痛苦回憶和流產的疼痛交替而來,又或是一並洶湧而至,攪得她不得安寧。

    她甚至想過死。可是,她又舍不得。

    季堂說她自私,萬事隻會先考慮到她自己。

    對,她是自私,而且還貪生怕死,她很愛惜自己的生命,她才20歲!還有大好的青春,還有大把的時間,還有夢想沒有實現……甚至,董冽和南南還在等她回家,她怎麽能死!

    可是,絕望的種子已經在她心裏埋下,寂靜的黑暗之中,所有細微的聲音都被無限擴大,她感覺到,自己心裏的那顆種子正在發芽,一點一點,企圖把她的心髒吞沒。

    那兩個男人再沒有出現過,他們隻是把她扔在這裏,灌下墮胎藥,然後揚長而去,不管她的死活。

    寒冷的空氣圍繞著她,再然後是饑餓的感覺將她吞噬。

    除了那些藥汁,她被關到這裏來以後再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她用裏按壓著自己的肚子,試圖用這樣的方法來減輕饑餓感,越餓,她按得越用力,她知道,隻要挨過了這一陣,饑餓的感覺就會有所緩解。

    下身又有血流出來,順著她的大腿蜿蜒向下,再慢慢凝固。她甚至能清晰地聞到自己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腥臭。

    但她管不了那麽多了。

    隻要她還活著,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要活著!董冽一定會來救她!她所能做的,隻是等待。

    對!那道門!

    她摸索著,拖著殘破的身體手腳並用向前爬去,她也顧不得自己一路上是摸到了什麽東西,但凡是障礙物,她碰到之後就拿起扔到一邊。

    好在這個屋子空曠,她按著記憶裏那兩個男人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終於摸到了那塊冷硬的金屬。

    她扶著門慢慢站起來,雙腿冰冷麻木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順著金屬的觸感來來回回摸了一遍,她發出了絕望的笑聲。

    如果不是金屬與水泥觸感的差別,她甚至會懷疑這間屋子到底有沒有門。門板與牆壁之間嚴絲合縫,幾乎感覺不到縫隙。而且整塊門板光滑無比,以至找不到可以下手去摳抓的地方。

    她氣極,用盡最大的力氣握緊雙拳狠狠地捶在門上,一聲厚實金屬被擊打的悶響在黑暗中回蕩,謹言心中的希望火苗又燃燒起來了!

    她猜測,這個屋子采用的是隔音的設計,所以不管她在裏麵怎樣吼怎麽叫都無濟於事,而四周的水泥牆壁,就算她用盡力所有的力氣,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也不能將牆壁弄出哪怕一到口子,可是這道金屬門不一樣啊!

    這道門連接著室內與室外兩個世界,金屬的撞擊聲一定可以傳到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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