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點吧,天氣冷,暖暖身子。”傭人阿姨殷勤地接過碗又倒了些。

    謹言小口小口地喝著,邊對傭人阿姨說道:“阿姨,你也喝一點吧。”

    “不用不用,這可是夫人特意囑咐給小姐準備的呢。”傭人阿姨笑著推辭。

    喝下兩小碗之後,謹言覺得肚子有些漲,便婉拒了傭人阿姨再次遞過來的湯碗,坐到壁爐前的躺椅上休息。

    雞湯下肚,謹言果真是覺得身子漸漸暖和了起來,坐在躺椅上烤著火,裏裏外外都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謹言是被凍醒的。

    深冬寒冷,半夜驚醒早就已經不是什麽奇怪是,可是這一次,卻是一種陰寒刺骨,透徹心扉的冷意。

    她睜眼,身前不是燃盡炭火的壁爐,映入眼簾的,隻有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身下也不是鋪著柔軟厚實的墊子的躺椅,堅硬的涼意蔓延,她伸手摸去,似乎是地麵。

    這是哪兒?

    一股巨大的恐慌將她籠罩,她以為這是夢,仿佛又夢到差不多一年前她墜入無底黑暗的那一幕。可是,這裏的黑暗和冰冷太過真實,空氣中,甚至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和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

    據說人在夢裏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她狠狠地擰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痛感在冰冷的天氣裏更是加劇。

    這不是夢。

    經曆了一開始的恐慌,她壓抑住恐懼靜下心來,伸手向四周摸索,什麽也沒有。

    摸不著,索性隨意前進。如果這是一個房間,它總會有邊界和牆壁。隻有觸及到實物,她才能感到安心。

    腳尖小心翼翼地向前探著,一步一挪,終於走到了盡頭,是一麵牆。

    她靠牆蹲下,冰冷的感覺從後背直達全身。原本在壁爐前,屋子溫暖,她穿的不多,可是這裏,趨勢一絲溫度也沒有的黑暗空間。她蜷作一團,將自己抱緊,這才放開嗓子大聲喊道:“有人嗎?”

    有人嗎有人嗎人嗎嗎……

    回答她的,隻有聲音到達四壁然後又被反彈回來的無盡回音。她無奈地苦笑,她這又是惹到了誰,居然被關到這種鬼地方。

    照理說,董家的守衛必定森嚴,恐怕,能把人從董家手裏悄無聲息地帶走,絕對不是一件易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做到!

    對了,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對她下手的人,就是董家的人。

    是老頭反悔了嗎?執意要她無條件離開董冽,所以以此來嚇唬他逼她妥協?還是林阿姨,明著一套,暗地裏有一套,實則看她很不順眼?

    她並不像無憑無據地就懷疑一個人,可是,人在困境時,總會胡思亂想。

    懷著僥幸,她又喊了一聲:“有沒有人啊!”

    “咣——”

    類似於金屬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可以就是一片黑暗,但能感覺到人的氣息了。

    刺眼的光線直射她的臉上,她抬手去擋,卻又驚喜地看過去,隻看到一個高大的輪廓,其餘什麽也看不清。是不是有人來救她了?不管救她還是害她,隻要能把她先帶出這個地方就好。

    光又沒了,謹言聽到腳步聲靠近,鞋底撞擊地麵的聲音在寂靜的黑暗中帶上了恐怖的色彩,她警惕地問:“是誰?”可是沒有人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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