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又想起了程笑,她大學以認識的最好的朋友,那個如花一般嬌豔的女子。靠著門板無力地滑坐在地上,她將食指蜷起緊咬,神色一片悲戚,笑笑,對不起,我真的該聽你的話,給南南找一對慈愛的父母,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活著,長大。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句話果真是沒錯。他給了她希望,卻又將她打入絕望,這樣的落差,更讓人難以接受。

    難怪,她問董冽他的家人會不會介意他的戶口本上多了一個人的名字的時候他不說話。她的南南,在董冽的圈子裏是見不得光的,就好像,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子。

    敲門聲響起,沈卓犖的聲音透進來:“謹言你沒事吧?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強忍住哽咽,她裝作沒事一般答道:“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我哥催我回去了,你要注意身體呀,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知道嗎?”

    “嗯,知道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沈卓犖走了,又恢複了寧靜。謹言將頭埋在膝上,難過的時候,她會坐在角落裏保持這個姿勢,有幾分傷春悲秋的荒涼,更多的則是這樣的防禦姿勢讓她覺得安全。

    想哭的時候,她總是會發狠地咬自己的手指,小時候媽媽總叫她“尖叫妞”,她從一生下來,嗓門就特別嘹亮,可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連哭都不敢大聲。

    有時候,她真的想就賴在董冽身邊一輩子,所以她什麽也不問,隻要他還在,隻要他還對她好,那她就安安心心在他身邊做一隻米蟲,她很懶,這樣閑散的生活,是她從小就一直向往的。

    可就在前幾日的發布會上,她孤立無援,任人指責辱罵,雖然反擊,卻也得罪了人。可是,那些人在沈卓爾出現之後都噤了聲,嗬,她諷刺一笑,錢權可真是個好東西。

    她不怪董冽,真的,雖然那日他沒有及時出現解救她,但她過了那一陣就好了。偌大的會場,距離那麽遠,他又怎麽可能一下子就發現角落裏的她。隻是,她也深深地意識到,她能依靠的人,隻有自己。她終究是不可能一輩子活在他的庇佑之下,她雖四肢不勤,卻也不甘心做一件附屬品。

    咬咬牙為自己打氣,工作還是得找,南南還是得養,那天在會場還接觸到了很多外國人,她的英語也該好好練習一下。至於這間公寓……學校外麵那條街的房租好像不是很貴,等什麽時候去看看有沒有條件比較好的,就帶著南南搬過去。

    這幾年被季堂氣得多了,她的抗打擊能力和自我安慰能力提升了不少。她是通透的姑娘,既然想通了就該幹嘛幹嘛,不必再糾結。平靜地洗漱完畢,她躺在床上用手機看。

    “小謹言,睡了嗎?”董冽敲門,謹言一驚,慌忙將床頭的小燈關掉,縮在被子裏默不出聲。

    “哢”的一聲輕響,她緊張地揪住被子,她記得她明明是將門反鎖了的。

    董冽沒有開燈,他怕她已經睡下,開燈會吵醒她。小丫頭睡覺的時候對光線很敏感,隻要有光亮,哪怕睡得再沉也會醒來,但如果是一片黑暗,地震她也醒不過來。他輕笑,想起她同他講過的小時候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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