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放,開!”林江南又重複了一遍,一字一頓,刻意將聲音壓成冷漠的模樣。

    一股酸意從心底冒起,他開始討厭她了嗎?謹言心裏一陣委屈,原來被林江南討厭竟然會這麽難受。雙眼通紅,她垂下頭偏朝一邊,死命地憋住不斷湧上來的淚。

    十指鬆開,她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低著頭咬住下唇沉默,不知所措。

    感到手上的溫熱已經不在,林江南又覺得有些悵然若失,他睜眼,皺起眉頭,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垂下的小腦袋,隻留著一個黑黑的發頂對著他,可以看到她小小的發旋。

    “叫你鬆開你就鬆開,怎麽這麽聽話。”大掌蓋上她的小腦袋,林江南放軟了語氣。

    謹言聞言,驚喜地抬頭看著他,一雙剪水的眸子在眼角淚水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對上她含著淚水又驚喜的眼,他無奈地歎口氣,用拇指輕輕將她眼角的淚拭去,是因為喜歡,才舍不得狠下心傷害她。如今看她這般模樣,心疼的到底還是他,合著折磨她就是在折磨他自己。看來,以後還是隻能對她好。

    皺皺鼻頭,謹言吸了下鼻子,還是有些怯怯的,林江南平日裏總對她那麽溫柔,原來他生氣是這麽恐怖。她雙手又握住他的手臂,一雙眼帶著期許,問道:“你可不可以彎一下腰啊?”

    她的神色帶著幾分窘迫,眼神飄忽著左顧右盼,兩隻手的大拇指不安地相互摳弄指甲蓋,咬咬唇,像是下定了決心般,難為情地開口,“那個,你太高了......”我夠不著跟你說悄悄話呀!

    林江南好笑地俯身,將整張臉湊到她麵前隻有一公分,言語戲謔道:“小謹言,你是想吻我嗎?”

    一股清新的薄荷味從他口中帶著溫熱傳出,謹言老臉一熱,眼神含怨嗔怒道:“說什麽呢!”

    她把唇湊到他耳邊,輕輕的氣息像隻小爪子在撓他的耳根——

    “淩安之就是二表哥啊。”

    林江南瞬間被狂喜圍繞,心頭懸著的一顆大石頭總算落地,他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一把將她抱起原地轉了一圈。

    幸好淩安之與她隻是親緣關係。

    謹言被他孩子氣的舉動逗笑了,眼睛瞥見旁邊不停皺眉的淩安之和秦櫟,她拍拍林江南的後背,語氣含笑,“喂,林叔叔,你都三十歲的人了,不要這麽幼稚好不好?”

    “不好。”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呼吸她身上淡淡的果香,手臂收的更緊,略帶幾分懊惱地說,“麵對你,我總是會失去理智。”

    謹言微怔,苦笑道:“可是,為什麽我在麵對季堂的時候還會存有理智?”

    “小謹言,”他的大掌輕撫上她的臉頰,目光專注而深情,信誓旦旦道:“忘記一個人或許會要很久,但時間總是會衝淡一切,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在想起季堂時不再這般難過。”因為,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他堅信。

    他的小謹言是一個敢愛敢恨、心思澄明的女子,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心裏就跟明鏡似的,但是她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太重情義。季堂陪她一起度過了四年,即便是她已經對季堂不如原來那般深愛,但是四年的情義不是說斷就斷。還存有理智,說明她不是放不下;遲遲不與季堂徹底了斷,是怕傷害到季堂,怕本來親密無間的兩個人最終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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