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籲一口氣,膀胱的壓力終於減輕許多,可腦袋卻變得越來越沉重。一定是剛剛喝得太快了,有些緩不過來。

    出了衛生間,一抬眼便見到秦櫟坐在牆腳的木頭板凳上,她微微一笑,不等看清秦櫟的表情便越過他走了過去。她並沒有上樓,而是徑直出了酒吧坐在門外的台階上。頭有些暈,她需要吹點風清醒一下。

    過了一會兒,旁邊也坐下一個人,她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人是秦櫟。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屬於他的獨特氣息,比如林江南是淡雅的木香,季堂是清幽的蘭香,秦櫟身上的氣味她說不清,總之是一種很幹淨的氣息。當然也不乏有的人身上是一股難聞令人生厭的狐臭味。

    以前她就很喜歡靠在季堂的懷裏,像隻小貓一樣不停地嗅來嗅去,她喜歡季堂身上那股淡淡的蘭香。有一次,她說:“季堂,你身上有個味兒。”

    季堂緊張地抓起袖子聞半天:“不會是汗臭味兒吧?”

    “不,很香,我喜歡。”然後她便又埋進他的懷裏蹭啊蹭。

    “我自己怎麽聞不到?”季堂有些驚訝,隨後便笑著點點她的鼻尖,寵溺地說:“狗鼻子。”

    謹言閉上眼仰起頭,露出線條優美的脖頸。小鎮與明城相比更加偏南,溫度比明城還要高上1—2攝氏度,她呼吸清涼的夜風,陶醉在這冬天的夜晚。她想,她一定是喝多了,有些醉了,所以才又回想起與季堂在一起時的快樂日子。

    朋友們總念在她年齡小,以為她性子衝動,可是她在感情這件事上比誰都理智。季堂曾是她的義無反顧,滿腔熱情,但如今,她已經學會不去想念。季堂說她冷漠無情,她其實隻是愛自己更多一點,不想自己受傷害罷了。

    秦櫟看著她迷醉的樣子,心裏一陣悸動。他想把她狠狠地揉進懷裏,感受她所有的美好。可是他並沒有這麽做。他咬咬牙,握緊拳頭,他知道,她已經不屬於他了。

    “你和他,還好嗎?”秦櫟看著她,輕聲詢問道。那日他在明城,見她身邊有個林江南,今日,又有個淩安之相伴左右,他嫉妒又不甘,為什麽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

    季謹言身上有一種特質。初識的時候隻覺得這姑娘安靜地過分,麵對什麽都是淡淡的,以至於讓人有一種極難相處的錯覺。可是一旦與她熟絡,她對於朋友那種單純的信任、細致的關心、俏皮的可愛,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磁場,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甘願供她為上。如果說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城堡,那麽她便是這座城堡的公主,終有一天,她會破繭成蝶,成為女王!

    “嗯,還好。”她嘴角輕輕牽起,一雙含著醉意的彎彎的眸子轉向秦櫟的方向。

    秦櫟微怔,剛與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毫不避諱地讓同宿舍的那幾個好兄弟知道有季謹言這個女朋友的存在,最為要好的顧明嘯曾勾著他的肩膀說:“你女朋友眼睛很美。”

    她的眸子黑得發亮,是那種最為純粹的黑,如初生嬰兒一般的清澈,真的,很吸引人。即便是她的容貌隻是清秀而不驚豔,可這樣一雙眼,和她甚好的為人,卻也是吸引了不少追求者。

    有時候秦櫟就會想,能夠認識她,是他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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