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誌似乎也猜到了,沒有再就這個問題繼續往下說,一邊抿了口茶,一邊又道:“她……真的有孕了?”

“是,已經兩個半月了,”提到這個,鍾明巍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來,“還是雙生胎。”

何承誌聞言也跟著笑,可是笑著笑著又忍不住捂著臉哭了,堂堂武狀元瑟縮著身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似是要把這些年心裏積累的苦悶和抑鬱都宣泄出來似的,鍾明巍沉默地看著,半晌,取出帕子遞了過去。

“請萬歲爺給屬下安排外放出京的差事吧,”擦幹了眼淚,何承誌又“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對著鍾明巍,“請萬歲爺放心,屬下這一生必定對朝廷忠心耿耿、鞠躬盡瘁!”

“不想留在京師嗎?”鍾明巍看著他道,“你不是一直都盼著能回京師的嗎?”

“從前心裏有結,必得回京師才能解開,如今心結已解,屬下也就不必非待在京師了,”何承誌含笑道,和淚的雙眼異常的清亮,“屬下知道如今正是朝中用將之際,屬下雖是初出茅廬,可是卻也願為萬歲爺驅使,請萬歲爺不要顧慮其他,隻管按製給屬下安排差事即可!”

“你若是執意出京,那朕倒是真有個差事想交到你手上,”鍾明巍道,一邊伸手扶了何承誌起來,然後沉聲道,“平西王欲解甲歸田,如今西北大營正缺一個可以取代平西王掌權的鎮西大將軍,承誌,敢不敢接下這個挑戰?”

“承蒙萬歲爺不棄,屬下願為萬歲爺解憂!”何承誌一怔,實在沒想到鍾明巍會將這般重任交到自己手上,一時間又是激動又是感恩,忙得躬身道,“請萬歲爺放心!”

“有你在,朕沒有什麽不放心的,”鍾明巍含笑道,一邊拍了拍何承誌的肩膀,然後道,“明兒就是封後嘉禮了,回去好好兒準備著,等觀禮之後,便就動身吧。”

“是!屬下遵命!”何承誌忙得躬身道,當下就要告退,可是他人一頓,又折了回來,行到鍾明巍身邊,然後小聲道,“萬歲爺,屬下還有件事想告訴你……”

……

禦林軍大營。

孔聞敏在宮裏溜達了一圈,然後就來了禦林軍,這麽長時間不在京師,自然是要來轉轉的,倒不是擔心禦林軍會生出什麽亂子,如今有郝冬青做禦林軍副統領,能獨當一麵了,孔聞敏對他也放心,所以才能放心一連幾個月不在京師,這時候回禦林軍大營來,孔聞敏是想著找個人比試比試拳腳,這麽長時間沒上小校場了,他覺得骨頭縫裏頭都透著不自在,而且更重要的是,明兒就是封後嘉禮了,他自然也得來禦林軍大營查看準備情況。

“孔大哥,你回來了啊?”郝冬青瞧著孔聞敏進了大營,先是一怔,隨即忙得歡歡喜喜迎了上去,“孔大哥,你可總算回來了,真真讓小弟惦記!”

“這程子大營裏頭都還順利嗎?”孔聞敏使勁兒捶了郝冬青兩拳,一邊隨口問道,“沒出什麽岔子吧。”

“孔大哥,你就放心吧!一切都好著呢,”郝冬青忙得挺著胸脯道,忽然又想起來了什麽時候,一邊湊到了孔聞敏麵前,一邊神神秘秘地道,“就是今年咱們禦林軍大營除夕聚餐出了點兒小插曲。”

“什麽小插曲?”孔聞敏有點兒好奇,“說來聽聽。”

“咳咳咳!就是孔大哥的一個屬下,那個……那個來自天津的小哥兒,在聚餐上頭唱了個小曲兒,”說這話的時候,郝冬青有點兒激動,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又有點兒膽怯似的,反正就用那種包含著興奮又害怕的複雜的眼神看著孔聞敏,一邊小聲道,“那天津小哥兒,說是他唱的小曲兒是特地為孔大哥創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