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兒就撒出人去,秘密搜尋安郡王的下落。”廖崇武道。

“嗯,”鍾明峨點點頭,“動作一定要快,務必要趕在榮親王之前找到安郡王,切莫讓安郡王落入了榮親王之手。”

“知道了,我曉得其中厲害,你就放心吧。”廖崇武忙得點頭答應。

……

隻是,第二天一早,還沒等廖崇武出發,遲重遠的人便就秘密到達了永州,鍾明峨聞之一驚,然後趕緊地去前院正堂見了那侍衛。

“屬下見過惠親王!恭請惠親王聖安!”那侍衛恭恭敬敬地給鍾明峨行禮。

“起來吧,”鍾明峨道,一邊打量著這個黑瘦的青年,一邊緩聲問,“本王和鎮南將軍素無往來,不知道鎮南將軍此次派你來永州,所為何事?”

“啟稟殿下,屬下奉鎮南將軍之命將此信親手交到殿下手中。”那侍衛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一信封,然後雙手恭恭敬敬地送到了鍾明峨麵前。

鍾明峨疑惑地看著那封被送到麵前的信,然後接過來,拆開了,甫一打開了那信箋,鍾明峨的臉驀地就怔住了,他還以為自己是看花眼了,當下又趕緊地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這才一臉震驚地把信放到了桌上,然後又用複雜的目光打量著麵前的侍衛:“這當真是鎮南將軍得到親筆信?”

其實這話也是白問,那信的末尾赫然印著鎮南將軍的大印,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是。”那侍衛躬身道。

“若是本王並不願意接受鎮南將軍的建議呢?”頓了頓,鍾明峨皺著眉問道。

“那屬下便就要擔心殿下的處境了。”那侍衛緩聲道。

“哦?你這是個什麽意思?”鍾明峨一怔,隨即倒是笑了,“今時今日,你站在本王的地盤,倒是不擔心自己的處境,竟然大言不慚擔心起本王來了?”

“屬下不過賤命一條,若是今日死在惠親王府,那也算是為鎮南將軍盡忠了,自然一家老小終生有靠吃穿不愁,所以屬下自接了這個差事,便就早將生死置之度外,”那侍衛繼續道,仍舊是一臉的不卑不亢,“倒是殿下,可曾想過,若是您不願意歸附安郡王麾下,屆時必然會遭到南疆大軍和藏地大軍合力絞殺,那可不單單是殿下一個人性命不保,三十萬湖廣大軍怕是都要為殿下殉葬了,所以屬下奉勸殿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你說什麽?藏地大軍竟然也效力於安郡王?”一直立在鍾明峨身後的廖崇武驀地就是一驚,從剛才鍾明峨和這侍衛的對話,他已經猜到了這侍衛是為何而來,那遲重遠的親筆信上又寫的是什麽,當下心中早已是吃驚不小,竟不想那遲重遠竟然是安郡王的人,而他們事先竟然一無所知,怕不單單是他們,榮親王肯定也是不知,說不定就連萬歲爺也一直被埋在鼓裏……

廖崇武越想越覺得鍾明巍可怕,大周人盡皆知的身負殘疾的廢太子,竟然手掌南疆大軍,而且身後還有平西王撐腰,而他們一個個的竟然毫無察覺,怎麽會有這麽可怕的人?又怎麽會有藏得這麽深的人?

而剛剛這侍衛竟有提到了藏地大軍,聽著意思竟連藏地大軍也是鍾明巍的勢力範圍,廖崇武和鍾明峨頓時心裏都是一聲“咯噔”,繼而也都在心裏暗叫了一聲僥幸,幸虧當初他們選擇投在了鍾明巍這一側,若是他們竟與鍾明巍為敵,再加上崔氏一門又陷害真賢皇後和鍾明巍事實的過往,他們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