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仲廉你!”淩世安暴怒,手指直直指向房仲廉,可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老臣求見萬歲爺!懇請榮親王答允!”房仲廉也不再理會淩世安,一邊又跪了下來,叩頭道。

“微臣求見萬歲爺!懇請榮親王答允!”一時間,有二十幾位大臣紛紛隨著房仲廉跪了下來,齊聲道。

趙長榮聽著聲音,忙得朝身後一看,登時就有些目瞪口呆了,他忙得又轉過身來看向鍾明崢,明顯顯的是意想不到。

“左相既是不滿朕坐在這個位置,那朕也沒辦法了,”鍾明崢緩聲道,一邊頓了頓,看向了手執鋼刀、肅立朝堂兩側的侍衛,冷聲道,“左相房仲廉當眾頂撞於朕,犯大不敬之罪,拉下去,砍了!”

“是,屬下遵命!”當即,就有兩個侍衛疾步過來一左一右地拖了房仲廉下去。

“殿下!使不得!”眾人一怔,當即就有人跪下來為房仲廉求情,“左相乃是大周肱骨之臣,萬歲爺對左相一向推崇倚重,左相即便今日頂撞殿下,也是為了大周社稷著想,請殿下寬宏大量,饒了左相!”

“求殿下開恩!”一時間,一眾朝臣都紛紛跪地道。

“你們一個個張口閉口地殿下,可見和那房姓老兒都是一般心思,都覺得朕是個逼供篡位的歹毒之輩,所以即便有著父皇的口諭,你們還是不肯認朕乃是父皇認定的新皇,是不是?!”鍾明崢忽然暴怒地拍案而起,他手指著烏泱泱跪了滿殿的大臣,雙目都猩紅的嚇人,再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帶著瘋癲了,“來人啊!把他們一個個都給朕拖出去砍了!他們不都是同情那房姓老兒嗎?那就都下去給他陪葬吧!”

“萬歲爺饒命!”被抓住的幾個官員登時哭喊了起來,一個個掙紮著,發出的聲音實在不忍入耳,“萬歲爺饒命!微臣知錯了!知錯了!”

鍾明崢卻是充耳不聞,就站在龍椅之前,掐著腰,看著那四個被拖出去的大臣,也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興奮,他渾身上下都輕輕地顫著,雙目也更加血紅了。

“啊!”

隨著殿外一陣淒厲的尖叫聲,雪白地麵,都被鮮血給染紅了,殿中的大臣一個個麵如菜色,怔怔地看著外頭刺目的鮮紅,然後一個個又紛紛轉過身來,忙不迭叩頭如搗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安子尚隻看得心驚膽戰,他素來不是個良善之人,可是卻也是頭一次在乾清宮中目睹這般慘烈殺戮,而且被殺的人,他還都認識,一時間,他渾身上下都癱軟了,要不是雙手撐著地,他早就癱倒在地了。

趙長榮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然一早就知道鍾明崢這怕是得殺雞儆猴,可是親眼瞧著陣勢,他都被嚇得麵黃如土了,他正暗暗喘息之時,就瞧著又有侍衛進來拖人了,而且拖得還是房仲廉之孫房開文,他忙得跪地叩頭道:“萬歲爺新皇登基,乃是天大的喜事兒,如今太上皇更是抱病將養,實在不宜沾染血腥,還請萬歲爺手下留人!”

安子尚也忙得出列道:“右相所言甚是,請萬歲爺開恩!手下留人!”

鍾明崢殺了房仲廉便就足以震懾住所有臣子,可若是再殺房開文的話,那麽一眾臣子心裏,就不僅僅又怕了,而是更有怒了,誰不知道房仲廉死得冤枉?誰又不知道鍾明崢這是殺雞儆猴?所以,這樣的事兒,得有個度,過了這個度,不但達不到效果,反而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