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吊墜,孔聞敏和孔聞捷兄弟也曾見美芽戴過,更是初到寧古塔的時候,就瞧著薑津晚欲搶美芽的吊墜,自然這一次孔聞捷見著了,就一眼給認出來了。

“你剛才說是從薑津晚的屍體上搜出來的?”鍾明巍看著手裏的白玉觀音,一邊問孔聞捷,“薑津晚已經死了?”

“是,屬下當時趕到的時候,正趕上薑津晚欲殺顧先生,當時屬下又驚又怒,當場就將薑津晚給殺了,連帶著將他一眾嘍囉也想給殺盡,後來還是成茵攔住了我,留下了活口,”孔聞捷抱拳道,“事後想來,薑津晚能死而複生,又能一聲不響地回到寧古塔,必定身後有人撐腰,屬下自是應該留下他細細拷問的,可是屬下當時實在衝動,沒能顧及這麽多,還請爺降罪!”

“這不怪你,換做我,也一樣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再說了,你不是還留下活口了嗎?說不定方大人現在已經拷問出結果來了,”鍾明巍沉聲道,一邊又道,“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咱們就能得到結果。”

龐毅咬牙切齒道:“到底是誰竟敢闖入南山別院公然行凶?誰不知道南山別院是爺和夫人的宅院?到底是誰竟然敢對堂堂從一品安郡王夫婦下手?!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這年頭吃雄心豹子膽的人還少嗎?”鍾明巍冷聲道,“不是還有人在皇宮公然行凶、殺害四皇子嗎?區區寧古塔的南山別院,又怎麽會讓人卻步呢?”

龐毅一怔,隨即看向鍾明巍:“爺,您覺得是誰要對南山別院下手?”

“自是京師裏的人,”鍾明巍緩聲道,“能從戴景峰的手裏神不知鬼不曉地救下來薑津晚,自然是京師人。”

“爺所言不錯,”孔聞敏也點頭道,“而且算著時間,是爺才到京師沒多久,薑津晚就啟程從京師趕往寧古塔的,想必是奉他主子之命,趁著爺不在寧古塔的功夫,這才去寧古塔作亂。”

“怕不是作亂,薑津晚這樣的身份最忌諱被人查起的,所以若是想作亂,也斷斷不會吩咐薑津晚去,”鍾明巍沉聲道,一邊摩挲著手裏的白玉觀音,一邊又道,“應該是命薑津晚去調查些什麽,一則這是錦衣衛出身的薑津晚最擅長的,二則薑津晚又是寧古塔人,自是沒有比薑津晚更能勝任此事的了。”

“隻是那薑津晚甫一到了寧古塔,就把主子的吩咐拋在了腦後,一味兒隻惦記著怎麽為他家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呢,”龐毅冷聲道,“這才打聽清楚了南山別院的情況,知道南山別院不過隻有一個柔弱孕婦,還有三個老人,這才趁著夜色去南山別院複仇來著,瞧著他這般折磨、虐殺幾位老人,便就可以猜出他的心思,必定是壓抑許久,終於逮著機會了,這才會如此變態行事。”

孔聞捷更是一臉內疚,一邊又垂首道:“都怪我,應該時時刻刻都守在南山別院才是……”

“你的職責並不是守衛南山別院,”鍾明巍起身行至孔聞捷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又道,“反倒是你趕到的及時,若是再晚上一時半刻,怕是後果不堪設想,而且……我們怕是現在還抓不住行凶之人。”

孔聞敏道:“爺,您可猜到那薑津晚幕後的主子乃是何許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