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關重大,所以第一時間就稟報到了錦衣衛指揮使蔣柏仁這裏,蔣柏仁趕緊地就派人去搜查方侍衛的住所,一邊又去長春宮詢問青荇的行蹤和在宮中的人際關係,結果蔣柏仁才到了長春宮,搜查方侍衛住所的錦衣衛就來稟報了,在方侍衛房中竟搜出了慧妃娘娘的親筆書信,還有一張三千兩的銀票,蔣柏仁看了那親那搜出來的親筆書信,當場就大吃一驚,然後就趕緊地下令搜查了青荇的寢房,結果在裏頭搜出了青荇收拾好的包袱,包袱最裏麵小心翼翼地藏著一枚金鑲紅寶石戒指,那戒指一看就價值連城,絕非一個區區侍婢該有之物。

蔣柏仁看著那枚戒指又看了看方侍衛那裏搜出來的銀票,思量一會兒,然後就決定先來養心殿稟報鍾之衡,哪知慧妃卻斷斷不許他帶走那銀票、戒指,甚至還要撲過去搶那封親筆信,蔣柏仁苦口婆心勸說都沒用,當下隻能硬著頭皮命人將慧妃關進了寢殿,然後這才匆匆趕往養心殿,哪知道,搜查的侍衛這時候又在宮門處發現了一個要潛出宮去的、受了傷的太監,從那太監身上搜出和方侍衛那裏同樣三千兩、出自同一家銀號的銀票,而且那太監渾身是傷,搜查的侍衛覺得應該這太監和方侍衛、青荇之死有關,便就帶過來交給了蔣柏仁,這下子慧妃更崩潰了,死活要來求見萬歲爺,說若是蔣柏仁再攔著,她就一頭撞死在牆上,蔣柏仁也是沒有辦法,然後就讓慧妃也一道跟過來了。

“殿下,就是這麽個情況,”蔣柏仁轉身看了看身後那個奄奄一息的小太監,又看了看還兀自哭號不止的慧妃,然後又轉過臉來小聲跟鍾明巍稟報,“殿下,那太監應該就是慧妃派去殺方侍衛和青荇滅口的,隻是方侍衛到底是侍衛出身,所以那太監也沒占到多少便宜,所以搞出了這一身的傷來,也可能是因此,才沒有機會去方侍衛的住所去銷毀慧妃娘娘的親筆信。”

“她是……慧妃?”鍾明巍看著那個哭號不止的女人,看著她一頭淩亂長發披散下來,也看著她掉在一旁的繡鞋,應該是剛才跑得太急了,鞋子都掉了。

“是,她就是慧妃娘娘,”蔣柏仁道,一邊又小聲解釋道,“慧妃娘娘是這兩年萬歲爺最寵愛的妃子,隻是她被冊封的時候,殿下已經不在京師了,殿下怕是頭一次見到慧妃娘娘吧?”

鍾明巍沒說話,隻是徑直走向了慧妃,在蔣柏仁詫異的目光下,他行至慧妃麵前,然後蹲了下來,伸手撿起了那隻繡鞋,然後遞到了慧妃的麵前:“娘娘,地上冷。”

慧妃還是一味兒低著頭嗚嗚地哭著,也沒有伸手去接那隻繡鞋,反倒是哭得更大聲了。

“娘娘,聖駕前不得失儀,您還是把鞋穿上吧,”鍾明巍又道,一邊壓低了聲音,對慧妃道,“到底出了什麽事兒?你告訴我該怎麽幫你。”

慧妃從袖中取出了帕子擦了擦臉,一邊從鍾明巍的手中接過了繡鞋,一邊輕聲道:“多謝殿下。”

“靜慧!”鍾明巍著急了,蹙著眉小聲呼著慧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