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你肯定不懂……”龐毅一邊說著,一邊朝月亮門裏指了指,“這叫打情罵俏,”一邊又抬了抬下巴看著郝冬青手上的利劍,“爺興致且高著呢,用不著你們舞刀弄棒的進去伺候,要是攪擾了爺的興致,看爺怎麽收拾你!”

郝冬青一怔,隨即明白了過來,然後臉就更紅了,又紅又不自在地對著龐毅深深一揖:“是,多謝龐將軍提醒。”

“沒事兒,沒事兒,往後啊多吃點核桃開開竅就成,一個個青瓜蛋子。”龐毅一邊朝郝冬青揮揮手,一邊又打著哈欠回房去了。

……

翌日。

用了早飯之後,鍾明巍和龐毅就去了禦林軍大營,美芽在家裏閑著沒事兒,就想著去風雨別院找顧清桐作伴,所以就收拾了繡了一半的娃娃肚兜,就要出門,如今隻要是閑著沒事兒,她就會坐下來繡幾針,到現在已經給小安氏和龐毅的娃娃都繡了好幾身衣裳和肚兜了。

“王妃,您是坐馬車還是坐轎?”郝冬青瞧著美芽來到前院,忙得躬身詢問,他已經在安郡王府住上好幾日了,這還是頭一次瞧見安郡王妃,甫一得知王妃要出門,心裏就開始有點兒緊張了,如今京師不大太平,他隻恨不能睡覺都睜著眼。

“不用,我走著過去成了,”美芽道,一邊說著一邊就朝外頭走,“反正也沒幾步地。”

“走著過去?”郝冬青一怔,然後忙得追了上來,攔在了美芽的麵前,躬身道,“王妃,您身份貴重,哪裏有讓您玉趾踏賤地的道理?您還是坐轎過去吧。”

美芽看著麵前的這個愣頭青,有點兒煩,可是想著他也是初來乍到,也就沒想著要訓他,當下稍稍朝上提了提自己的裙擺,露出下麵的一雙絕對不算小的腳來,伸到了郝冬青的麵前,一邊含笑道:“看清楚了嗎?我可不是天生的金枝玉葉,也不像別的貴女那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平時但凡能走路就絕對不會坐轎,所以啊,你也用不著這麽緊張兮兮的。”

郝冬青瞧著那隻伸到自己麵前的纏枝蓮的繡鞋,驀地就是一怔:“王妃,您好……”

這話才說了一半,郝冬青就驀地噤了聲,倒是美芽來了興致,打量著郝冬青紅到了脖子根兒的臉,含笑道:“好什麽啊?怎麽不說下去了?”

“沒沒沒,屬下就是覺得,王妃您……哪兒哪兒都好。”郝冬青忙得紅著臉低頭道,說這話的時候,身子就躬得更厲害了,隻差沒臉貼著地了,一邊在心裏暗暗納悶,他可真是要死了,剛才竟然差點兒脫口而出“王妃,您好大的腳”。

唉!

萬幸萬幸!

美芽懶得再跟他廢話,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就出了大門。

“胭脂粉好比那迷人的藥,蜜糖嘴好比兩把殺人的刀。芙蓉麵就是這個勾死的鬼兒,小金蓮好比這個惡毒魈……”

郝冬青忙得跟在了身後,聽著前麵傳來姑娘聲音,眉頭就越皺越緊,心裏就越發納悶了,這王妃怕是個假的吧?從頭到腳就沒有一丁點兒王妃該有的模樣,好端端地說著話,冷不丁地就提起裙子讓你看她的腳,現在更是哼哼唧唧這起子上不了台麵的小曲,怎麽看都是個沒心沒肺的東北大妞,哪兒一點是個王妃該有的做派?

不過,好像這個王妃也挺好的,不刁難人,也沒架子,簡直就跟個大姐姐似的,不過這大姐姐也不是個含糊的,瞧著昨晚上整王爺的架勢,就知道必定是個有辦法有主意的,要不然也不能把自家爺們兒收拾的那麽服服帖帖……

呸呸呸!

他又在胡思亂想個什麽?!

他一個區區侍衛怎麽敢胡思亂想主子的私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