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應該的,爺,您用不著跟微臣客氣,”方左棠忙道,一邊頓了頓,又道,“還有就是,關於廿年大案罪臣和遺屬一事,還請爺再稍作忍耐,年前,朝廷必有諭令下發,屆時可將那起子罪臣和遺屬一並遷往別處,以後再不會在寧古塔興風作浪。”

    鍾明巍抿了口茶,半晌才看向方左棠:“方大人,平西王為何如此厚待於我,你可知道嗎?”

    這話他問過孔聞敏,原本是不打算再問了,可是這時候卻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這個……”方左棠一臉為難,當即又笑了,“爺若是心有疑惑,何不去信平西王親口詢問呢?”

    鍾明巍沒說話,隻是將一杯茶喝了個幹淨。

    ……

    “那你要不要寫信去給平西王?”方左棠走後,美芽追著鍾明巍問,“你不是從來沒見過平西王嗎?怎麽平西王卻待著這般好呢?你就一點兒不好奇?”

    “我好奇,可是卻不會去詢問,”鍾明巍停下腳,站在石榴樹下,看著美芽稚嫩白皙的一張臉,他伸手拂去美芽頭上的一片落葉,一邊沉聲道,“我如今不過就是個庶人,自是知道得越少才越好。”

    是啊,貴人若是想朝上爬,自是知道的越多越好,可是平頭百姓若想保命,自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尤其還是鍾明巍這樣的、不同尋常的平頭百姓,更該兩耳不聞窗外事。

    “你說的對,”美芽點點頭,可是又有些擔心,“可若是惠郡王和那個叫鄒什麽的刑部尚書,若是還是抓著你不放,那該怎麽辦?”

    “不礙事兒的,隻要我沒站上他們的那條船,就不會有危險,”鍾明巍道,一邊伸手把姑娘緊蹙的眉峰給撫平了,一邊拉著她看身邊的那棵石榴樹,“你看,都紅了。”

    “是啊,等到中秋的時候應該都能裂口了,”美芽頓時滿眼笑意,一邊踮著腳去親男人的青陰陰的下巴,一邊樂嗬嗬地道,“裂口的石榴最好吃了,比蜜都甜!”

    “再甜也甜不過咱家的小姑娘……”鍾明巍柔聲道,一邊低著頭去親美芽紅潤潤的唇。

    “對了!”親到濃時,美芽驀地一把推開了鍾明巍,一邊雀躍地問鍾明巍,“你什麽時候教我那本書?為什麽非要等到晚上?現在不能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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