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阿醜睜開惺忪睡眼,甫一瞧見鍾明巍這麽坐在自己的麵前,被子都滑到了肩膀下頭,登時整個人就清醒了起來,她忙得過去抓起被子把鍾明巍給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邊又撫著鍾明巍的額頭,蹙著眉道,“怎麽還這麽熱?”

    “你手怎麽這麽涼?”鍾明巍被阿醜的手給激得渾身一個激靈,當下忙得抓住了阿醜的手就塞進了被子,一邊蹙著眉看阿醜,“你一整晚就這麽睡的?”

    “不是,我就眯了一會兒,”阿醜忙得道,一邊從鍾明巍手裏掙脫了手,一邊穿鞋下炕,“先熬點兒粥給你喝,再給你煎藥,不能一直空著肚子喝藥。”

    “煎兩副,你也喝碗……”鍾明巍看著阿醜憔悴的臉,心疼得要命,一邊就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去燒火,還沒起身,就驀地一把又給阿醜給摁住了。

    “你非要氣我是不是?這一身的汗也敢就這麽下炕?”阿醜擰著眉看鍾明巍,“這兩天都不許下炕,仔細我打你!”

    “知道了。”饒是心裏不樂意,鍾明巍還是老實地答應了,當下又乖乖地躺了回去,隻是卻再也沒有睡意了,他側著臉看阿醜麻利的洗米下鍋,然後坐下來燒火,心裏說不出的溫暖和熨帖。

    從前生病的時候,也是這麽躺著,隻是誰都不敢進寢室來攪擾他靜養,所以偌大的寢室裏頭就隻有他一個人這麽躺著,寢室裏頭空蕩蕩的,他心裏也是空蕩蕩的,但比起來聽女人聒噪的噓寒問暖,他還是更享受這樣落針可聞的寂靜。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他開始害怕寂靜了,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心裏總是不踏實,非得這個丫頭在他麵前嘰嘰喳喳,他心裏才會踏實。

    孤單太久的人,最渴望什麽?

    無非是臥病的時候,有個人守在身邊,尤其這人還是自己的心上人。

    ……

    “你昨晚兒可煩人了,”阿醜一邊燒著火,一邊拿眼咧鍾明巍,“多大的人了,還不願意喝藥,端藥給你喝,你倒好,一把給推開了,好好的一件棉襖就給藥湯濃髒了,你倒好,非得人哄著才喝,怎麽就慣出來這麽一身的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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