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虞真真的安慰,三皇子非但沒有收住哭泣,反倒伸手將虞真真用力地推了一把,虞真真假作踉蹌,她身後的茯苓忙扶住她,“娘娘小心。”

“母妃說她是壞人,是她讓父皇不許我去見母妃的,父皇,你怎麽可以聽她的話!”

“胡說八道!”周勵低斥一聲,卻懶怠再管三皇子,“來人,把三皇子抱回去。”

董玉成得了吩咐,忙打發人連拽帶抱的將三皇子弄了出去。三皇子甫一離開,虞真真便斂裙跪到了周勵跟前兒。“三皇子不願親近臣妾,皇上還是別為難他了……定妃心裏也不舒服,臣妾實在是愧疚得緊。”

周勵眉峰緊鎖,伸手將虞真真扶了起來,“不是阿致不願與你親近,之前你們相處得不是很好?依朕看,必是定妃從中作梗。”

虞真真垂首,故作難過模樣,“臣妾實在歡喜三皇子,三皇子玉雪聰明,必是可塑之才……隻可惜臣妾無緣與他一全母子名分。”

周勵抬起手,輕輕撫著虞真真的側頰,“別急,朕有辦法。”

虞真真心裏清楚,皇帝所謂的辦法無非是去母留子,史上並非無此先例。

果然,第二日,董玉成便悄悄打發人傳來了消息,皇帝暗中下旨,賜死定妃王氏。

與此同時,虞真真久違的係統終於提示她,遊戲進度達到百分之九十。

隻剩下最後百分之十了……虞真真低緩一笑,喚了桂枝。“去告訴孟楷,定妃除了,王家那邊就看哥哥的了。”

桂枝欠身應下,替她去傳了話。

是夜,定妃暴病薨逝,翌日,皇帝詔令以貴妃禮厚葬王氏,並且正式對外宣布,由賢妃虞氏撫養三皇子。

虞真真很快就從孟楷處得到了消息,朝堂上王氏果然開始不安分。如今大皇子被圈禁,二皇子暴斃,三皇子雖然非嫡非長,卻畢竟是皇帝膝下唯一一個可堪重用的兒子。

即便皇帝對外稱絕不會立庶子為儲君,但如今三皇子在賢妃名下,賢妃又大有問鼎後位的可能。

王家雖懊惱定妃驟然薨逝,卻不得不承認,這為三皇子帶來了可以預料的大好前途。

思及此,王家開始上竄下跳,不遺餘力的在朝中為三皇子造勢,希冀皇帝能立他為太子。

然而,事與願違,這些消息由內閣輔臣傳到皇帝耳中就是另外一種感覺。皇帝身體不濟,本就格外敏感,有點兒風吹草動就擔心會有人來奪他的權。如今王家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不免讓周勵有所猜忌。

虞義見達到效果,見好就收,王家的奏章一律讓人壓中不發,不再為皇帝跟前兒遞。

周勵見王家不再有動靜,未免以為王家開始由明轉暗,在兀自謀劃什麽,而王家沒有得到皇帝的回複,也開始陷入忐忑。若皇帝沒有立三皇子為儲君的心思,那自己的女兒豈非白白死掉,還讓賢妃撿了便宜。

皇上不該責怪,但賢妃背後的虞家還是可以動一動的。

很快,王家便把矛頭對準虞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