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勵醒來的時候是三日後的一個深夜,空蕩的含元殿隻有幾個值夜的宮人,這是周勵生平第一次感到孤單。他翻身的動靜驚醒了值夜的小內侍,幾個內侍有條不紊地去請賢妃、太醫、董玉成過來,於是,虞真真再一次從美夢中被人拽了出來,她神色怏怏地來到了含元殿。

    皇帝見到虞真真,問的第一句話便是二皇子的情況,虞真真沉默了一陣,到底是說了實話,“南陽王大去了,請皇上節哀。”

    周勵聞言,“哇”的一聲嘔出了一口血,又一次昏了過去。幾個太醫見狀臉色都是大變,忙上前替皇帝診脈。

    就在這一夜,周勵的病情達到了最惡劣的一個點上,幾個太醫不眠不休的施針、煎藥,終於在翌日傍晚時分將皇帝從死神邊上拉了回來。

    虞真真雖始終陪在皇帝邊上,感受著皇帝病情的驚險,內心卻絲毫不安都沒有。就在二皇子沒救回來的那日,虞真真的遊戲進度達到百分之八十五,她有預感,自己想要離開這個確實真實而刺激的遊戲已經用不了太久了。

    伴隨著這個想法的衍生,虞真真待周勵的態度不由生出了些敷衍,她守在含元殿外,已不似昔日那般正襟危坐,扮出一副焦急的樣子,她隻是靠著羅漢床的引枕,以手直頤,兀自打著盹兒。

    周勵第二次醒來的時候夕陽正掛在地平線的最西端,漫紅的天際滲了血似的,虞真真打起精神,挑起垂帷,步入寢間。在皇帝麵前,她還保有著恭敬和警惕,畢竟,虞真真無法確定哥哥在宮外已經將事情進行到了哪一步。

    虞真真蹲了蹲身子,溫聲問禮:“臣妾參見皇上。”

    “起來吧。”周勵聲音虛若蚊呐,虞真真走上前去,替他掖了掖被角,“皇上若是累,就先別說話了,臣妾總在您身邊,您不必擔心。”

    周勵搖了搖頭,竭力向虞真真傳達著自己的吩咐:“追封……南陽……太子,太子禮葬。”

    虞真真極快地領會了周勵的意思,她頗為震驚,皇上這是要將二皇子追封為太子,虞真真有幾分躊躇,沒有得到哥哥的首肯,她可不敢妄自讓皇帝立出個太子來,“這種事,臣妾總不好替您下旨,明日臣妾讓內閣幾位輔臣大人進宮來同您商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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