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真真任由茯苓扶著她穩步向含元殿內去,她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沉靜,聽得那內宦半帶討好的說辭,虞真真輕斥著:“糊塗,等本宮作甚,還不趕緊去服侍皇上!”

    “是是是,奴才糊塗。”說歸這麽說,可那小內宦依舊亦步亦趨地跟在虞真真身邊,“皇上病倒了,您如今就是宮裏的主心骨了。”

    虞真真聽他這麽說,急急刹住腳步,她眼神冷峻,將那內宦驚得一愣,“胡說八道,再這麽多嘴,仔細本宮讓人拔了你的舌頭!”

    隻要皇帝一天沒死,她就要做一天忠君愛國的樣子。虞真真再了解不過,除非周勵徹底撒手人寰,不然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取代他,成為什麽“主心骨”。

    想要陷害別人,首先得學會自保。

    駭住了那個內宦,虞真真才快步進了含元殿,她前腳邁過門檻,便聽身後一陣風嘯——雨終於落下來了。

    虞真真頓了頓,不再猶疑地進到皇帝寢間內。

    亮如白晝的寢殿中,幾個太醫圍著皇帝團團轉,施針的施針,擬藥方的擬藥方,虞真真進來,他們恍若未聞一般。

    虞真真也並不準備打擾他們,她隻是躡手躡腳地走到董玉成身邊,壓低了聲問:“皇上這是怎麽回事?”

    董玉成見到虞真真,先是一驚,轉而匆匆補上一禮,“參見賢妃娘娘。”

    “不必。”虞真真虛扶了他一把,繼續追問,“本宮走得時候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她的餘光掃向龍榻,周勵麵色難看的很不說,他露在外麵的右手也擺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趙太醫正在替他施針。

    虞真真沒想到皇帝會病的這麽嚴重。

    董玉成看起來也是不太知情的樣子,“奴才也是被今晚當值的宮人叫起來才發現的……至於為什麽,奴才委實不知。”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大概“怎麽辦”比“為什麽”重要多了,因而並沒有人顧得上去追根究底。

    但虞真真卻不得不多想這一層……如果是丹藥的藥效使然,那說明哥哥想讓皇帝病到這樣的程度,他有十足的把握來應對皇帝脫控朝政的局麵;但如果不是,皇帝病得這麽重,而自己還未來得及將二皇子打壓下去,那麽,前朝指不定會生出什麽樣的風浪。

    被迫立出個太子?那哥哥的安排豈不是一番心血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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