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承儀殿,虞真真並不急著去見靜昭儀,她從容地對著鏡子理了理微亂的發絲,將髻上的幾支簪子換掉,腕間的玉鐲也一並摘下。虞真真在確定自己看起來儀態沒有半分不妥後,方繞過雲母屏。

    靜昭儀此時正端坐在承儀殿裏,賢妃越是遲遲不出來,她就越料定這承儀宮中必有蹊蹺。反正她已經安排自己信得過的人將承儀宮周遭圍住,隻要看到孟楷從承儀宮出來,她就有本事將這件事捅到皇上跟前兒。

    到時候,人證俱在,饒是賢妃再巧舌如簧,料皇上也不會輕易寬縱了她。

    “靜昭儀。”虞真真斂去多餘的神色,沉靜步至正座一旁。

    “臣妾參見賢妃娘娘。”靜昭儀聞言而起,向虞真真行了個禮,“娘娘怎麽這麽久才出來,可叫臣妾好等呢……偌大的承儀殿,竟連個給臣妾奉茶的宮娥都沒有,不知道娘娘適才在什麽地方?”

    聽靜昭儀問出一連串兒的問題,虞真真徹底坐實了心裏的猜測,她冷哼一笑,穩穩落座,卻不叫靜昭儀起身。“怎麽?本宮還讓靜昭儀等不得了?”

    見虞真真這般態度,靜昭儀也不掩飾,徑直答道:“臣妾隻是湊巧聽說娘娘這裏進了不該進的人,怕娘娘在做不該做的事而已。”

    “本宮在做什麽事,輪不到靜昭儀你來管吧?”虞真真態度強硬,絲毫沒有退讓。

    因為虞真真沒有讓靜昭儀起身,是以靜昭儀始終保持著腰脊微彎的姿勢。保持這樣的姿勢久了,且不論腰會發酸,單是氣勢上靜昭儀也比虞真真矮了一截。然而,虞真真仿佛並沒有讓靜昭儀起來的意思。“靜昭儀如今手掌宮權,可不能隨便以道聽途說作為判斷事情的標準。”

    靜昭儀在宮中份位始終不低,雖說總有皇後在頭上壓著她,但畢竟皇後一向同她親近,並不曾有過為難與折辱,因而虞真真這般態度,讓靜昭儀不由羞惱。

    好在,靜昭儀從不莽撞,她耐著性子與虞真真在嘴上周旋。“臣妾絲毫沒有責怪娘娘的意思,隻是既然有人同臣妾提及此事,臣妾總要查個清楚。若是真,臣妾必會請皇上做一裁決,肅清宮闈;若是假,臣妾亦會還娘娘清白,懲戒胡言亂語之人。”

    虞真真瞄到從殿外經過的茯苓,沉下心,浮起一笑,“那靜昭儀打算怎麽‘查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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