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可沒想到,自家主子在這樣的節骨眼兒上竟會不為所動。

    “當初既是我主動要求進的冷宮,自然有辦法出去,你們別急。”虞真真起身,桂枝忙上前,替她穿上繡鞋。“現在在冷宮裏呆著也好,省得天天聽那麽多風言風語,亂了自己的陣腳。”

    虞真真雖與陸氏一樣,被貶為采女,打入冷宮。可虞真真得了皇帝的吩咐,一應吃用依舊照著婕妤的份例來,更有幾個粗用宮人幫著茯苓、桂枝打打下手,住處也被安排在了向陽的宮閣中。

    但陸氏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

    如今侍候她的隻有當初隨侍入宮的家婢子簌,住在一間陰濕的小閣中,鎮日不見陽光。陸采女原也是陽春白雪之人,驟經此難,很快就消沉下來。

    虞真真見到陸氏的時候,足足愣了幾秒鍾才將她識出。昔日圓潤的鵝蛋臉發著憔悴的黃,下頷變得尖削見骨,眼窩都塌陷下去,有著一圈青黑。不過,陸氏的衣物還算潔淨,荊釵布裙,倒並不顯得太落魄。

    “陸采女好。”虞真真沒有向她行禮,仍帶著她素有的自矜。

    陸氏掃了眼虞真真,眉央緊蹙,“這是哪兒的風把虞采女都給刮來了?”

    她知曉虞真真被貶入冷宮,卻也見到兩人迥然不同的境遇。在冷宮獨居四個月,陸氏原先的溫潤脾性被磨的精光,隻剩下被壓抑的最深的刻薄。

    虞真真麵色平淡,並不打算同陸氏說笑話,“這冷宮裏清靜,我素聞皇上說,采女乃是宮中最嫻靜的女子,想必這冷宮,必定很合采女的心意吧?”

    “虞采女有話但可直說,若是來奚落我的,且恕我不能奉陪。”

    “我原不知陸采女是這樣爽利的性子,那我也不同你打太極了。”虞真真抱臂,勾出一抹笑,“采女可還記得皇上貶你為充儀那一次?”

    陸氏挑眉,示意虞真真把話說全。

    “采女就不想知道為什麽?”

    “嗬,不過是因為我人微言輕,沒有登得上台麵的家世,平白給蘇氏背黑鍋。”陸采女自嘲一笑,瞥了眼虞真真,“虞采女沒必要拿這件事來刺我,當日皇後已然告訴我實話。”

    虞真真怔了一瞬,她沒想到陸氏知道這件事的真凶,更沒想到陸氏竟然當真受了下來,隱忍未發。不過,這不要緊,換湯不換藥的說辭,虞真真能信手拈來。“嘖嘖,采女對皇後娘娘可真是百依百順啊,難怪皇後娘娘挑你來做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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