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色的喜服,這樣刺眼,我還是,還是第一次覺得紅色這樣刺眼。阿九身上的衣裳,也這樣刺眼,好似譏諷一般。可我又能如何?發怒麽?將塗山族王治罪麽?又或者甩袖離去,置鎮命阿九於不顧?

    其實不能。

    “帝君...”我麵前的鎮命,雙眼含淚,哽咽道:“帝君,是不是這件衣裳不好看?沒關係,我準備了很多衣裳。”說罷,他便急忙招呼塗山黛去取。

    我出聲攔住塗山黛道:“不必,本就是一場騙局,本君不治罪於你們,已是寬宏大量,卻還真真想讓本君娶他麽?”我抬首指向鎮命,語氣不善。

    卻忽然,鎮命將我伸出去指著他的手團在手中,哽咽道:“你已經將我從花轎中接下,卻要將我拋下麽?帝君。”

    “那不是你們一族人的騙局麽?”我甩手沉聲道。

    “虛妄帝君,你真當我塗山氏好欺負麽?毀了我家兒子的清白,你便這樣輕而易舉想要走麽?”說話的,是塗山族王,那個笑得俏皮的女人,此時,她卻陰冷著一張臉。

    “哈哈哈,還從未有人膽敢攔住本君的去路!你塗山氏,也該換換主人了!”我掐訣為自己換上平日習慣的紫金色衣裳,連並紫金冠。

    平日隨意得太久,真真是叫人忘記了本君是何人麽?這世上,膽敢欺瞞本君之人,便決計不能饒恕。

    “塗山族王,本君治你枉上之罪,至於族王,也可以換人了。你可有異議?”我沉聲淡然道,許久未曾端這樣的帝君架子,今日再端起來,當真叫人不習慣。我將身上的勢氣散發出去,鎮壓得塗山族人皆跪下身來。

    隻得阿九月沉仍在我身側,不知為何,也未見著宿北。就在我疑心宿北的去向時,宿北從紅毯那頭,慢悠悠過來了。

    這頭,塗山族王不甘跪下,咬牙切齒道:“小王不知做錯何事!?你睡了我兒子,便該負責。”

    “那是他咎由自取,趁本君積弱。”我冷眼看塗山族王,聲音亦冷。跪拜在我麵前的鎮命,埋著腦袋,泣啼不語。

    月沉皺眉看我,低聲同我道:“大哥,是否可以饒她一次?”我曉得月沉一心想要維護塗山氏,想要維護鎮命。可若今日我不治罪於她,威嚴何在?天體何在?

    “月沉,你莫說了,今日必要將塗山族王撤下。”我閉目沉聲,將雙手負於身後。月沉微皺著眉頭,歎息一聲,不再言語。他向來了解我,一旦認真,便說一不二。

    “帝君,小王不服!”塗山族王不甘心道。這時候,宿北已然走近,朝我行一禮,而後慢悠悠道:“帝君,先莫要治她的罪,她可不是塗山族王。”

    不是族王?這是何意?

    宿北話畢,我便見著跪在我麵前的女子臉色大變,連同鎮命也錯愕不已。

    宿北朝我微笑,而後道:“帝君,你且算算她的命格。”

    我看宿北一眼,暗暗在心中掐算麵前女人的命格,算得越明白,我便臉色越陰沉,直到我閉目沉聲同她道:“你是要自己說,還是要本君幫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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