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我還能如當年想的一般放過他麽?

    我想,不能。我對阿九的情,本就是一件難辨錯對的事情,如今我能夠坦然同他站在一處已是難得。

    倘若再入輪回,反手將命格重排,我想我還是會愛上阿九。如此...賭一次吧!但願結局是好的,也但願阿九會一直像從前那樣心中有我。

    我從來不害怕死亡,怕隻怕,我若死了,阿九當如何?於是我決定惜命,可又轉念一想,這四海八荒能夠堪堪同我打成平手的,似乎隻得月沉一個。

    如此,這個擔心也多餘了。

    我未曾想到,那偌大的妖界皇宮,竟然在這樣短的時間裏頭,便摧毀得如此幹淨。殘垣斷壁在夜色中顯得詭異非常...隻餘下當初六夜大婚的高台,孤零零那裏,被風蠶食著...總有一日也會如一旁的宮殿一般,摧毀殆盡。

    “這...想不到,盛極一時的妖皇六夜,會是那樣的下場,更沒想到,這座富麗堂皇的皇宮會成為殘垣斷壁成為曆史。”阿九站在那高台之上,手中握著一塊紅綢,那是六夜大婚時候的...

    我飛身上那高台,立在他身旁,感歎道:“當日你不是破壞了別人的婚禮麽?你這人,似乎專愛破壞別人的婚禮。”

    我指的,是後來我與那假空天霜的婚禮...如今想起來...當真覺得自己傻。

    他忽然側首看我,輕聲道:“我若不來,你不是真要娶了那女人麽?”是了,阿九若不來,我與空天霜的婚禮,便會舉行下去。

    阿九抬手,將手中紅綢放飛,紅綢在夜風中吹遠,消失在我的視線內...

    我摸著鼻子,略有些尷尬道:“反正,那女人也是我自己的手骨。”說完我便下意識摸摸右手小指那截骨頭。

    “噢?虛妄帝君的意思,本王聽得不甚明白。再說一次可好?”他忽然抬首看我,聲音迷離。按著我對他的了解,這是生氣了。他一生氣,便會對我自稱本王。

    我正想開口說話,白澤又上來了,高深莫測看著下方的殘垣斷壁道:“嗬,倒是有趣。”

    “什麽有趣?”我轉首問他,又順手按下被夜風吹得胡亂飄飛的衣袍。白澤眺望著偌大的宮殿遺址,沉聲道:“你難道不覺得,這裏...一開始就是這樣子的麽?本尊許久未曾管妖界的事情,上回來也沒有注意...現下才發覺...這座所謂的宮殿,一開始,便隻是殘垣斷壁。算算曆史也該有幾萬年了。”

    幾萬年,竟然沒有完全風化,還這樣保存了下來麽?

    不對,這座宮殿...幾萬年前便存在,說明...曾經有人登上皇位,可作為妖界老祖宗和守護之人的白澤竟然不曉得?

    白澤負手而立,繼續道:“有人以大法力掩蓋了真相,連你這個虛妄帝君都沒能瞧出來,若不是我有透析萬物的眼睛,還真就這樣被瞞過去了。這座宮殿真正的主人,怕就是當初偷我凝魄之人,這裏還殘留有凝魄的氣息。而現在,凝魄在古鎮。”

    妖界中事,向來難料,若非白澤有許多能夠透析萬物的眼睛,還真會惹出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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