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大老爺們，還是個道士，也有幾分修為，想來能夠自保。”二人皆不說話，我複又加上一句。
東華收回手，安靜放在身側，溫和道：“如此便好。”他又一笑，我卻分明看出些狡黠。
阿九拉著我，騰雲追大部隊去了，破風聲中，我回首望著東華，東華亦望著我。鎮命朝我拚命擺手。
東華這個男人，給我感覺，太過熟悉。
追上大部隊時，阿九忽然低聲問我：“阿淵，你同東華...”
“我同東華怎的？”我不解回答。
阿九低眉看我，麵色不佳，許是以為我同東華有些什麽，冷聲同我道：“日後，離東華遠一些，你可記著了？”
我重重點頭，算是答應。東華是個太過溫爾爾雅又太過狡黠的人，隻是站在他旁邊，我便被他牢牢吸引。果真是東華是個十分有魅力的，而這種有魅力的神仙，我慚於形穢。
“你師傅已經去了魔界，我們要快些趕過去。”阿九忽然提速，破風聲更甚。詫異之間，回首看見東華同鎮命正破空而來。
我曉得，阿九在躲避東華，盡管，我不曉得原因。
神魔兩族的戰爭，我萬萬沒想到我會參與，天帝要我去，沒有旨意，沒有命令，隻是要我去，我一個凡人，難道去觀戰麽？
還有一件我萬萬沒想到的事情，魔族迎戰的，竟然是個女子，那張臉，我認識。卻不是空天霜，臨陣那刻，我喊出她的名字。
“小狸！是你！”我驚呼一聲，阿九亦著眼看去。
小狸竟然修出了人身，就和當年師傅幫她化出的人形一模一樣，隻是現在小狸駕著黑雲，一身黑色戎裝，手執一柄漆黑長槍，麵容肅穆。隻有稚嫩的麵容看得出那時清麗的模樣。
六夜，他對小狸做了什麽？
我於小狸有愧，一心想從六夜手中奪回她，卻沒有想到，再見之日，她站在魔族一方，成為一位魔將。
小狸麵無表情看我一眼，無情緒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
“道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小狸，你不記得我了？我找你找得好苦。”我急切道。
然而阿九在我耳邊低聲道：“小狸不再是從前的小狸，莫做無用之功。”這意思，小狸出了什麽問題？是因為六夜，還是因為空天霜？不管是誰，我都決計不會放過他！若是北岸曉得自己的小徒弟成了現今的模樣，還不知該多難過。
戰爭，哪裏容得半點遲疑？神魔酣戰，我亦隨在阿九身邊對戰魔兵。卻不怎的，魔兵敗勢突現，很快我們便首戰告捷。
大營中，東華坐在首位，弄戰在側，首位之人沉思許久，才輕聲道：“今日為首的敵將，可是妖？”
弄戰的聲音如重鼓一般響在我耳邊，他道：“那女子，確實是妖。”
東華沉吟片刻，道：“妖魔兩族，竟然是聯手了？當年妖族可一直處於中立狀態。”東華話畢，弄戰便朝東華恭敬道：“東華帝君有所不知，這幾萬年來，魔族一直試圖拉攏妖族，先前兩族差些便成了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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