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阿九的幻境中睜開眼,第一眼便見著一個女子,風華絕代,和阿九一般,愛穿大紅色的錦袍,總也眯眼笑著,有精靈古怪亦有幾分威嚴。她是阿九的母親,算得上,算得上是我的嶽母吧?

    當我確信這件事情時,睜開眼,看見空天霜一張扭曲而錯愕的臉。

    她害怕這個聲音的主人!

    “是誰!你是誰?”空天霜縮回去的手,微微顫抖。

    那個聲音,在我耳邊,越來越清晰...

    “棲梧,你還活著?”

    我豎起耳朵,想要辨別聲音的來源,卻發覺這個威嚴的聲音來自四麵八方,根本無法定位...

    “什麽棲梧?我是空天霜!空天霜!”空天霜一甩袍袖,一道匹練飛出,擊中一棵大樹,刺啦啦冒出陣陣黑氣。

    那個男人開始笑,笑得雲淡風輕,卻終於隱匿無蹤,而麵有異色的空天霜此刻正死死瞪著我!

    她冷哼一聲,反手拍我一掌,我胸口一痛,倒飛而出,再看她時,已隻餘下一縷黑氣盤繞,是魔族的魔氣。

    片刻後,連黑氣都一同消失掉了!

    我眼前胸口一痛,便沉入無邊黑暗...

    阿九穿著大紅色的衣裳,坐在梧桐樹下的石桌旁,我疾步跑過去,他側首,清冷看我,冰色唇緩緩勾勒出一抹微笑。

    “你來了。”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他白皙如玉又骨節分明的手裏,端著小小一隻寒玉杯,那寒玉杯送到唇邊,他輕抿一口,風華如玉。

    他還是這樣好看,好看得,讓天地失色,果真不愧為四海八荒第一美人。

    “阿九!”我激動喊他。

    他麵色如常,淡然道:“嗯?怎麽了?”

    “阿九,你沒事兒吧?那個銀發男人沒對你做什麽吧?”我衝到他麵前,激動問他。

    然而...

    阿九隻詫異看我,忽然抿嘴一笑,道:“銀發男人?你不是又和白澤鬥嘴了吧?”

    白澤?白澤?神獸?

    “阿九,你在說什麽?我不認識什麽白澤。”我皺眉道。

    阿九示意我坐下,而後翻開一隻寒玉杯,傾壺倒下淡青色液體,我以為是茶,可鼻子裏嗅到的,卻是酒...

    杯子被輕輕推倒我麵前,我低眼看到那淡青色的液體,在寒玉杯子裏頭,微微晃蕩,卻沒越出杯沿。酒氣緩緩傳入我的鼻子,生出異樣清香。

    “這是,什麽酒?”我抬眼問他。

    對麵的阿九一雙金裏帶紅的眼睛裏,映出我的麵容。

    “這不是你最愛的寒山雪麽?酒仙今個兒一早差人送來的。”阿九的臉,又恢複到我第一次見他,他還是喻鳳時,那張清清冷冷的臉,含了半分戲謔又半分嘲諷。

    寒山雪?原來,上回在幻境裏頭,讓我喝醉的,就是這淡青色的寒山雪,我不由笑出聲,想起那幻境裏頭的事情,想起我同阿九在一張榻上醒來時的尷尬模樣,倘若,倘若那回,我們真個兒發生了什麽...或許今日,我們會有不一樣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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