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早早便揣著那張紫色符咒,趕往白家。毫無阻礙便進了白家門,白家老爺看著我,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就差沒有跪下。

    我看得無奈,也聽不得他那些期期艾艾的話,便子懷中摸出那紫符,交予他。

    他接過紫色符咒疑惑道:“道長,前幾日不是給了一張符咒麽?怎的今個兒...”

    我喝了口茶,淡定問道:“今日你家小姐屋子裏頭的邪物,是否更為猖狂了?”他麵上生出先前見我時那副期期艾艾的模樣,同我道:“道長,道長說得是,先前道長給的符咒,我差管家送去了打首飾的鋪子,央首飾匠將符咒藏在鳳冠之中,也好讓小女平安出嫁。”

    我點頭,道:“那黃色符咒,效力不如紫色的,你且差人送給那首飾匠,莫要被你家小姐曉得了。”

    這話,其實就是說給白家小姐身體裏頭那花妖聽的,紫符進了白府,她必然有所感應,也必然能聽到這話。

    我隻是她有所懼怕,能夠主動脫離白家小姐的身子,也好讓白家的女婿性命得保。

    臨走時,白家老爺非要塞給我銀子,想來我今日也不太缺錢,便同他胡吹一番道義,拒絕了錢財,他感激涕零直說我是活神仙。

    先前還想著那花妖白茸能夠收斂一些,或是怎的,卻見著那白茸坐著那頂粉色小轎,往首飾鋪去了。

    我自然也要跟過去,臨近首飾鋪後院,我往自己身上貼了一張隱身符,故意往那小轎處晃悠一番,見著花妖白茸並無反應,便也曉得,這符咒對她有作用,便跟著她偷偷進了後院。她娉娉婷婷行至那間造首飾的屋子,伸手敲門,開門的,正是一襲白衣,不染半塵的鳳九千。

    鳳九千麵上顯出些喜意,驚喜同麵前的美人道:“阿芷,是你。”

    我聽得憤憤,卻也不好發作,隻得又靠得近了些,搭眼看見他正用戲謔的目光朝我這處看。

    “鳳郎,你在看什麽?”白芷偏頭輕聲問他。

    他拉過美人的手,牢牢握在手心,柔聲道:“隻是一隻不打緊的野貓。”

    野貓?我怒了,真的怒了,演戲也不消這樣磕磣人吧?

    那兩人走進去關了房門,也不知作甚,為了偷聽,我自然也貼上去了,伏在窗戶口,認真做偷聽這事情。

    裏頭的美人聲音充滿深情,若不是我提早曉得她心懷鬼胎,指不定還真會被騙了去!

    “鳳郎,你可想出法子了?”白芷如是問。

    然而鳳九千的聲音低沉,似不想我聽到,我隻好拿手指蘸了口水,戳破了窗戶紙。就著洞口往裏頭瞧,那二人正交頸耳語,叫我看得憤然。

    似乎秘密談話終於結束,白芷臉色大變,嬌美的麵龐生出一絲淒慘的意味。

    “鳳郎,都是聽了你的話,裝被鬼怪附身,爹爹才會這樣...”美人期期艾艾道,一雙美目,淚水看著便要往下淌。

    她演戲演得可真好,分明曉得原因,卻非要來同情郎哭訴。

    “鳳郎,不要拿符咒來壓我,我怕。”美人咬著唇,說得有些可憐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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