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師傅這般決絕,我亦不好阻攔,隻得從了師傅的意思,同喻家夫人告了別,而喻夫人自然也沒再阻攔。可我從她滿臉的擔憂看出,其實她不願我們離開,她怕那妖怪再回來。可師傅說了一句:“夫人莫憂心,那妖怪定不會再回來。”

    臨行前,喻夫人著小女兒喻鳳為我與師傅送行,喻鳳頷首答應後,便隨我同師傅出了門。

    出門時,已是午時,初夏的金烏,帶著幾許溫熱,害我十分煩悶。

    “師傅,我們往何處去?”我跟在師傅身後,略有些無聊。故此,說話時,一直用餘光打量著喻鳳。自我這個角度去觀察喻鳳,除了覺著她果真十分絕色外,再不能從她清淡的麵容上看出半分異常。而師傅走在前頭,也不回答我的話。

    “小道長,你們道門中人,皆有偷看女子的習慣麽?”喻鳳忽然轉頭瞥我一眼,一雙鳳目似乎隱隱含了半分譏諷,又含了半分笑意,我看得不甚明了。

    喻鳳這般冷嘲熱諷,叫我十分尷尬,道門同佛門一般守著不近女色的戒條,我又如何能有偷看女子的習慣?

    “額,喻小姐說笑了。”我也不好狡辯些什麽,因著我確然是偷看了她,隻得輕笑一聲,隨意應付一句,帶過此事。

    出了清水鎮範圍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師傅朝著喻鳳行了一禮,道:“喻小姐,送到此處便好,請回吧!”

    喻鳳思忖片刻,輕輕一笑,道:“如此便不送了,他日若有緣,必會再見。”說罷便也回了師傅一禮。

    喻鳳走後,師傅將那把搏臉麵的佛塵收了起來,習慣性摸了本古書出來。

    而我躊躇片刻後,便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師傅,那喻家大公子對他的妹妹喻鳳十分懼怕,可隱隱間卻又護著她的妹妹。我打聽過了,喻江南遇險時,喻鳳在一旁,可喻鳳卻並無半點損失,連對妖怪的懼怕都見不著半點。”

    我頓了頓,又繼續道:“那赤眼豬妖殺了道士和尚十餘人,按著它這般的窮凶極惡,為何喻鳳同喻夫人仍然能相安無事?又為何赤眼豬妖見著我們便急著要走?弟子深以為,按著那妖怪的修為與脾氣,也是該要與您鬥上一鬥的,可它竟然急匆匆便走了,這實在不正常。”

    我完這番話後,仔細觀察了師傅,可師傅隻是又翻了一頁書,隨意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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