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待,等待——

    小金卻沒有任何動作,我的耳邊出現他吞咽的聲音,好半響後,小金拿起一邊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

    那一瞬,我的心裏是苦澀的,是難過的,一種羞恥感在心裏激蕩。

    我想小金是看不起我吧。

    他扶著我的肩躺回床上,他說他會守著我,讓我不要怕,讓我好好入睡。

    可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的心裏更是升起離開的想法,第二天,在小金去上班後,我留下一張紙條離開了。

    我是孑然一身的住進小金的家,也是孑然一身的離去。

    我習慣在黃浦江邊吹風,濕鹹的海風讓我清醒。

    長長的木凳上,我獨自坐在上麵,眼前是翻滾的黃浦江水,渾濁,深不見底。

    遠方是我未去過的大都市,咫尺是我越不過的坎。

    我在江邊坐了很久,很久,天色暗下,忽然天空就變了色,黑壓壓的,似乎要下大雨了。

    果然,天空下去雨來,雨點變大。

    單薄的樹木遮擋不住大雨的侵襲,雨點落在我的頭上,淋濕了衣服,打濕了長發。

    我像一個迷路的小孩充滿空洞的看著遠方。

    諾大的上海我沒有容身之處,沒有可以落腳之處,我是一個被上帝遺忘的孩子。

    一陣冷風吹來,我渾身一陣冰涼,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打了一個噴嚏。

    大約是感冒了吧。

    連續幾個噴嚏打出,鼻子都流出來了,我沒有包,也沒有紙,十分狼狽。

    就在這時,一隻手落在我的眼前,一包紙巾。

    那隻手上的指甲塗著緋紅的指甲油,手很瘦,也很白,就像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然我看見她的食指斷了一截,不由看臉我都知道是誰。

    呂燕來了。

    平日裏她都帶著一個手套,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手指斷了一截。

    可我知道,在百樂門送酒水也不是一個好做的活兒,又從那次被客人調戲後懂得一點人情世故,我開始靠近呂燕,我給她送包送化妝品,在她生病的時候給她買藥,大約是她見我有誠意吧,我們就多了聯係。

    在劉聰不在家的時間裏,我也會到呂燕的家裏去吃飯。

    也是在她的家裏,我看見她缺了一截的食指。

    那天,她在刷牙,我正好想去尿尿,走進洗手間,我就看見呂燕握著牙刷的手勢怪異,多看了一眼,發現了她的秘密。

    呂燕從未給我提起她那一截斷去的手指,我猜想裏麵的故事肯定也不會多好。

    我接過她拿出的紙巾,抽取一張,擦了一下。

    可臉上,頭上的雨水太多,我抹不完。

    我沒有說話,呂燕也沒有問我,我們就這樣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在黃浦江邊。

    大約半小時過去,呂燕轉過了頭,向我靠近幾分,雨滴順著傘落下,不遠處的江水漣漪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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