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回去坐下,那酒杯繞了一周,又重新從頭開始,君初月又不動聲色地將酒杯以內力牽引了過來,在陳穆等人難看的表情中淡淡吟出:“林下春晴風漸和,高崖殘雪已無多。”

    這句詩一出口,那夫子眼神就亮了起來,接著目光又投向後麵的幾位少年,卻不料君初月並沒有送酒杯往下遊漂過去,指尖在杯沿上輕扣了兩下後,又一句詩便脫口而出——

    “春陰垂野草青青,時有幽花一樹明。”

    聞聲,眾人不覺為之一愣。

    卻沒想到這還未完,就見女子如櫻花的唇瓣輕啟,一句句詩字正腔圓地自她口中溢出:“芳原綠野恣行時,春入遙山碧四圍。”

    “況是清明好天氣,不妨遊衍莫忘歸。”

    ……

    少年們已然目瞪口呆,就連那被稱讚是詩詞歌賦無人能出左右的藍衣少年,也情不自禁地微微睜大了雙眼,隻見這女子就像是不用思考一般,不過是水眸輕轉,顧盼生輝之間,就有新的詩句醞釀出來。

    夫子眼神愈亮。

    當君初月指尖輕扣,將酒杯再度送出時,一個少年眼睜睜地看著酒杯緩慢地停在自己麵前,臉色難看地擠出來三個字:“我認輸。”

    繼而撈起酒杯一飲而盡。

    平手!

    盡管這樣,以陳穆為首的少年們卻沒有一個人能笑出來——

    表麵上好像是平手,但他們心裏都知道,其實這場比試是他們輸了。隻因為酒已倒完才看起來好似平手一般,實際上隻聽君初月方才最後那一口氣吟出的數句詩詞,就知道他們輸的是徹徹底底。

    “我不服!”

    陳穆唰地站起來:“有本事,我們再比下一場。”

    經過了第一場比試,少女這邊此刻自信是空前高漲,就連向來都習慣低著頭的芸芸也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顏末卿冷笑一聲:“你說,比什麽?”

    “上一場乃是文鬥,下一場,自然是武鬥,隻此一場定勝負,你們敢不敢?”

    陳穆自認上一場是他輕視了對手,但不管怎麽說對方也是女子,若論武鬥,又怎麽可能贏得了他們?

    武鬥?!

    還一場定勝負?

    餘芊愣了愣,隨即上前一步:“陳穆,你這話當真?”

    “自然當真。”陳穆得意地揚了揚頭,“就問你們敢不敢,別說我們欺負你們女子,願賭服輸,這次你們要輸了,你們就承認我們說的話。”

    “可以。”

    餘芊點頭,話音引來少女們一致的驚呼:“芊兒!!”

    顏末卿急忙拉住她:“芊兒,你別中他的激將法,不能就這麽答應他!”

    “沒關係,末卿姐,你就相信我吧,月姐姐是絕對、絕對不會輸給他們的。”

    似乎是要強調自己話裏的可信度,餘芊刻意重複了兩個“強調”,眼看著顏末卿半信半疑地鬆開手,又回頭朝著陳穆揚起笑容:“剛才說了如果我們輸了……那你再說說,你們輸了的話,要怎麽辦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