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幾步路程而已，就不必勞煩蔣小姐了。”
君初月急忙婉言謝絕，一邊不由自主回想起昨日發生的事情——
半下午的時候，苑州府尹忽然前來，先是寒暄了幾句之後，冷不防話鋒一轉問道：“楚大夫年少有成，可謂人中龍鳳，就不知可有婚約在身？”
君初月一愣，有那麽一瞬間，她幾乎要以為自己的身份泄漏了，正想著該如何回答時，就聽苑州府尹又笑著自顧接下去：“若是沒有，楚大夫覺得小女柒柒如何？”
君初月：“……”
她之前是沒往這方麵想，如今苑州府尹一提起來，她又哪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頓時滿臉的黑線，自覺有生以來頭回遇到這麽尷尬的事情，但她又不能直說自己已有婚約，因為不知對方是否會去查探她的背景。
斟酌了一下隻得回答：“承蒙蔣小姐不棄，隻是楚某醉心岐黃，無心嫁娶之事，還請大人勸告蔣小姐，不要將心思放在我這樣的人身上。”
“哈哈，無妨無妨，我也隻是隨口一提，楚大夫不要在意。”
當時苑州府尹倒是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君初月也稍稍放了下心，可今天她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沒有放棄——
早知如此，她這次就改用一張滿臉麻子的人皮麵具了！君初月默默地想，可千算萬算也算不出，她易容後的樣子居然會讓女子對她動了心，當真是啼笑皆非。
隻能指望著快些將報酬拿到手，然後早早離開這裏了。
……
蔣皎柒明顯感覺到君初月對她疏遠了很多。
其實君初月本身就對她算不上熱情，隻是出於禮貌有問必答而已，但自從知道了這姑娘的心思以後，她就沒敢再和她單獨相處過，要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在施針的時候露麵一次；要麽就是早出晚歸，同樣隻是在施針的時候回來一次……
第三天她收針準備回房時，蔣皎柒在門口叫住了她。
“楚大夫，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
君初月遲疑了一下，還是去了，蔣皎柒背對著她站在荷花池邊，從地上撿了幾顆石子一顆顆地砸進水裏，她看著水中蕩起一圈圈漣漪，半晌開口：“楚大夫，你是不是討厭我？”
“……不討厭。”
她說的是實話，她確實不討厭這樣一個毫無心機的姑娘。
“既然不討厭，那楚大夫，你試著接受我可好？”
君初月：“……”
她看著少女希冀的麵容，卻怎麽也無法說出“我和你一樣都是女子”這樣的話來，麵對蔣皎柒，她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她一路追尋的那個男人——
嗬。
造化弄人……
她最終丟下了冷冰冰的兩個字：“抱歉。”
接著轉身離去。
……
那之後她就再沒見過蔣皎柒，苑州府尹在看到她時也是欲言又止，但終是沒有多說什麽，眼看著一轉眼就是三天過去，君初月情不自禁地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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