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封淵怒極想笑,不遠處已經傳來一聲興奮的馬嘶,他知道那是照夜玉獅子馬的聲音。

    君初月、君初月!

    你為什麽不聽我的勸,你為什麽執意要一個人去!!

    ……

    照夜玉獅子馬這段時間一直屈身於狹小的馬廄當中,現在能夠撒開四蹄飛奔自然是興奮無比,似乎要把這些天積攢的力氣都要發泄出來一樣,君初月騎著它隻一眨眼的功夫,就遠離了軍營駐地。

    離鹿鳴穀越來越近。

    她還是第一次來這裏,果然就如傳訊兵所報的那樣,靜悄悄的,沒有一個西陵國軍士現身。放眼看去那鹿鳴穀的入口就像是一張猛獸的大嘴,遠遠就能感覺到裏麵濃霧彌漫下的四伏危機。

    君初月咬咬牙,一抖韁繩,毫無停頓地衝了進去。

    就和外麵所見到的一樣,穀中果然浮動著大霧,君初月讓照夜玉獅子馬放慢了腳步,山穀裏麵濕氣重,地上草葉凝了一層薄薄的露水,馬蹄踩在上麵發出極細微的噗嗤聲。

    她絲毫不敢放鬆神經,就連軟劍都已經由腰間掣出,懸在手上準備隨時進行反擊。

    這裏的可見範圍太低了,極目遠眺也不過隻有三尺之遙,若有人埋伏在這裏那還真的是難以應對,隻能小心、再小心——

    畢竟她執意進這鹿鳴穀是為了尋藥,可不是為了來送命的。

    至於鹿鳴穀的地圖,她這些天已在中軍大帳裏背的滾瓜爛熟了,所以仔細一點倒不至於會在這大霧天裏迷路。

    君初月策馬而行。

    雖然走的很慢,但隨著時間漸漸流逝,一晃過去也已經深入鹿鳴穀腹地了,奇怪的是這一路行來都沒有遇到什麽,別說是埋伏了,連個人影都沒見著,甚至讓她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西陵國的將士早已撤離,留了一出空城計給他們。

    “你也覺得奇怪是不是?”

    她輕聲問照夜玉獅子馬,目光仍不失警覺環伺四周。

    話音未落,腦海中緊繃的弦陡然彈響,她幾乎是不及思考,隻憑本能反應就一劍貼地揮出。

    隨著當啷一聲,瞬間有物體被斬斷的手感傳來,君初月知道是遇到埋伏了,並且自己還破了對方的伏擊,這個念頭一浮現,她當機立斷,又是一劍朝前狠狠劃破濃霧。

    晚了一點。

    她隻能感覺劍尖位置傳來一絲劃破皮肉的觸感。

    在這濃霧之中她可不敢縱馬追逐,隻得悻悻收手,軟劍收回時,上麵果然沾染了一絲血跡。策馬又往前走了幾步,那被她斬斷的東西也現出了真麵目。

    竟然是一柄鉤鐮槍。

    這種槍是在槍頭上多了一個內曲的倒鉤,常用來橫割馬腿,用來使敵軍在飛馳之中突然墜馬,好製造出其不意的製勝機會。

    幸好她反應快!

    她可不希望自己騎個四條腿的馬進來,拖匹兩條腿的馬出去,能不能拖動還是問題呢,但這照夜玉獅子馬是慕容封淵送她的,她怎麽也不會留它獨自在鹿鳴穀。

    神駒通靈,照夜玉獅子馬也同樣意識到剛剛躲過一場危機,步伐邁得是愈加小心穩健。

    也不知道是她幸還是不幸,又走了一段,君初月忽然看見霧氣彌漫中隱隱露出些帳篷的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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