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哼。”

    青州太守此時已換了一副和先前完全不同的嘴臉,悻悻冷笑:“怕是在顧忌什麽吧,不過這樣更好,對了何校官,我們派出去的人當真全部召回來了?”

    “是,大人您的意思是……不該全召回來?”

    “倒也不是,召回來更好,免得到時候洗不清。”青州太守說到這裏,又像是擔心什麽似的吩咐道:“你先出去看看,看那些人是不是真的走遠了,然後回來告訴我,我有事要吩咐你。”

    “是,大人,屬下這就去。”

    而此時慕容封淵等人正策馬一路往前。

    男人麵色陰沉,一身的低氣壓以至於跟在他後麵的四名護衛連大氣都不敢喘。

    眼看著出了青州城門了,才有人壓低了聲音問程峰:“程哥,你說將軍今天是怎麽了,不像他的性子啊你不覺得麽?往常將軍要是碰到這種事,那青州太守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可這回卻,是不是因為將軍和夫人已經……”

    “閉嘴,廢話什麽!”程峰冷眼瞥過去,那護衛立刻就不說話了,官道上隻餘馬蹄聲噠噠作響。

    慕容封淵眯了眯眼。

    護衛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一字不落地被他聽了去,當然也能猜出那沒說完的後半句內容是什麽。

    是啊。

    她明明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啊……

    但為什麽,一聽到她的消息他就失態了呢?仿佛完全不受控製似的,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離開了皇城好幾百裏地——

    她竟然被通緝了!

    這怎麽可能!

    她那樣的女孩會犯什麽事?準是有人在陷害她,所以他一定要過去。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敢讓自己到青州的消息泄漏出去。

    因為她……

    嗬。

    那時候她走的那麽決絕,現在也肯定不想再看到他吧?!

    所以他才壓住了滿腔怒火而沒有在太守府發作,就連護衛也隻帶了包括程峰在內的四個心腹,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到青州的消息泄漏到她的耳中——

    你不想見,那就不見吧。

    曾經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等了我十一年,那麽這次,換我!

    那天晚點的時候,鬱夙在鎮子上租到一間小院。

    院子儼然已經閑置了很久,裏麵雜草叢生,屋頂的青瓦也有不少剝脫了,牆麵更是痕跡斑斑,背陰的一麵長出了大片青苔,當馬車駛進小院時,車輪在厚厚的灰塵上碾出一條長長的車轍印。

    君初月卻是很喜歡這間院子。

    她從馬車上跳下來,一間間推開屋門檢查了,便挽起袖子開始清掃,從裏到外,鬱夙也過來幫忙,把屋子裏麵打掃幹淨了,又把馬車上的東西一一搬進去,完了兩人一起蹲在院子裏拔草,月亮從雲層裏探出來,溫柔地灑下一片銀白的光芒。

    “可惜沒有找到更好的,否則今天也不用忙到這麽晚了。”鬱夙開口,語氣裏帶著些淡淡的歉意。

    “這裏就挺好了,還有那麽大一棵枇杷樹,現在又是開花的時候,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能摘枇杷吃了。”君初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邊抬了眼,隻見那院子一角長了一株高大的枇杷樹,亭亭如蓋,茂盛到幾乎遮住了半個院子,又因為正值花期,滿樹都是一簇簇雪白小花點綴,美的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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