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月一顆懸在嗓子眼裏的心總算是落回了原處。

    岩洞內部比她想象的還要大,屬於典型口小腹大的結構,她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鬱夙身邊,剛才因為在泥濘中打了滾,又不像在外邊有雨水衝刷,現在他們兩人的衣服都已經髒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這樣的天氣可不能再穿濕衣服。君初月默念著,雙手移到鬱夙前襟上,稍作猶豫便一件件扒了下來,最後隻留一條褻褲在身上,女孩心無旁騖,又在旁邊點著了一堆火,借著火光開始給鬱夙檢查傷勢。

    幸運的是男子身上並沒有什麽特別嚴重的傷,隻有一些淩亂的擦傷而已,君初月估摸著他昏迷的原因是摔下來時撞到了頭,不過脈搏趨於平穩,應該沒有什麽大礙。

    她摸了摸懷裏,好在隨身攜帶用於跌打損傷的藥粉並未受潮,便一股腦兒地灑在男子身上破損的部位,做完這一切,她才像虛脫似的往後一屁股坐倒在地,扭頭向洞外看去。

    雨已經停了。

    旭日初升。

    朝陽那特有的金紅色光線斜射下來,夜幕就如書頁掀開一般徐徐褪去,山林一寸寸變的明亮起來……

    君初月猛地驚醒過來。

    眼前晃動著男子的身影,她皺了皺眉,看看四周回憶起之前的情況,撐著地麵坐起來,一手抵住額頭自言自語道:“我睡著了……”

    “你這是勞累過度。”溫潤的聲調接過她的話。

    抬眼,隻見鬱夙似是已經恢複了,看向她的目光帶著一絲愧疚:“抱歉,初月,我不應不聽你的勸告,這般隨意就到山林裏來,還害的你多跑一趟。”

    “總歸你也是擔心我。”君初月笑了笑,“沒事就好,你衣服已經幹了?”

    她見他已經穿戴整齊。

    男子聽她這麽一問,卻忽然欲言又止起來,如玉般的麵容上也帶起了些許紅潮,把君初月弄的一臉莫名其妙,直到他又提起衣服的事時,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是指自己在他昏迷時扒了他衣服的事情。

    立刻輕咳了一聲,正色道:“鬱夙,你別想多了,你對我而言亦師亦友,曾經又救我一命,所以無論如何,哪怕換作別人這次我也都會這麽做,並沒有其他的什麽理由,也不會改變什麽,希望不會給你造成什麽誤會。”

    鬱夙:“……”

    他向來溫潤的神情因她這句話迅速閃過一絲晦暗,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笑了笑:“我也是擔心你一個姑娘家會覺得有什麽,既然沒事,那就算過去了吧……可以麽?”

    “自然就過去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君初月站起來,“也該回去了,不知道疫區那些百姓現在怎麽樣。”

    她有些憂心忡忡。

    鬱夙看她一眼,也同樣皺起眉頭:“我的金針給他們壓製個三五天不成問題,隻是藥……”

    “草藥我那天都送去藥鋪了。”君初月將她重新進山之前將草藥和藥方都交給染病女子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末了忍不住問道:“我就這麽把你的藥方交給別人,你不會在意吧?那天實在是事態緊急。”

    “當然不會。”鬱夙笑起來,“藥方我既然傳授給你了,那就是你的東西,你有權自由處置,想把它給誰就給誰。”

    君初月放下心來:“不管怎麽說也耽誤不少時間了,回去吧,看看情況怎麽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