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月點點頭,兩人也一並走了進去。

    黴味隨之撲鼻而來。

    入目隻見四周牆體斑駁,一張桌子,一張床,外加幾根蠟燭,就構成了這暗室中所有的一切,雖然外麵還是白晝,但燭光閃爍,也不過隻能讓暗室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而已。

    而床上躺著個男人,應當就是鴇娘的弟弟了,皮膚變成了黑紫色,雖然還活著,卻已經散發出一種行將就木的腐臭味,走近了,才看清了他的眼神正空洞地看著天花板,隨著近乎在無意識地低喃,有眼淚從眼角慢慢滾落下來。

    君初月低聲道:“這鴇娘果然也被傳染了。”

    “嗯。”鬱夙難得的嚴肅起來,臉上常帶的溫潤笑容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是鼠疫,情況比我想的還要嚴重,不僅是這鴇娘,估計這整個樓子裏的姑娘都被傳染了,隻是疫病還沒有發作出來。”

    “你有把握治好嗎?”

    “有是有,就怕時間來不及,這樓子裏往來之人太多。”鬱夙沉吟了幾秒,“初月,你先去藥鋪買上連翹、柴胡、葛根、生地黃、當歸、桃仁、紅花和川樸,有多少買多少,回來煎湯,並且告訴官府的人,讓他們分發給百姓喝下去,不能讓疫病在這裏爆發了。”

    “那你呢?”

    “此人已經病入膏肓了,我先用金針給他吊命,先穩住他一口氣,之後我再去幫你。”

    “好。”

    事不宜遲,君初月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當然為了安撫民心,並沒有說是城裏有人染了疫病恐遭傳染,而隻說成是防治風寒的藥湯,城裏近來風大,風寒也是頻發,因此消息一出去,立刻就有人拖家帶口過來排隊了。

    “君姑娘,您說這鬱大夫真能將這疫病治好?”

    君初月倒沒想到這城裏最大藥鋪的掌櫃正好參加了前回的醫聖之爭,對鬱夙當天的表現可謂印象深刻,因此一聽說是鬱夙在這裏要治療疫病,不但免了她買藥的錢,還主動提出要過來幫忙,這樣一來倒讓君初月委實輕鬆了不少。

    “自然是能的。”君初月蹲在爐邊盯著火候,一邊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她相信鬱夙不是那種好逞強的人,他說有把握,就肯定是有把握,自己隻要做到他吩咐的就可以了:“陳大夫,現在還剩多少藥?夠多少人的?”

    “當歸和紅花不夠,我已經讓人去其他藥鋪購買了,君姑娘放心,絕對不會誤了事情。”

    就在城裏一片繁忙的時候,玉蘭樓暗室中,鬱夙屏息凝神,十二根金針盡數落在床上男人各大要穴當中。

    如玉的麵容上有汗珠一滴滴地流下來,金針隨著他真氣的催動,針尾以極細小的幅度微微顫抖著。

    鴇娘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動作。

    時間仿佛變的格外的慢,一秒、兩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鬱夙手掌一翻,十二根金針彈出,伴著男子溫潤的嗓音響起,落在鴇娘耳中如聞。

    “好了,命穩住了。”鬱夙一邊收拾著金針一邊說,“我現在先去初月那邊看看怎麽樣了,你也跟我一起過來,我再開個方子,針對令弟還有這樓子裏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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