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荔急的都快哭了,蹲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夫人您說句話呀,您不要嚇唬奴婢,您不是最喜歡悅榕坊的丹桂糕嗎,奴婢都給您買來了,您要不要嚐嚐看?”

    她邊說邊去端了盤子過來,拿起一塊糕點送到君初月唇邊。

    女孩一動不動。

    她仿佛已經對外界失去了感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聲不響,不哭不笑,目光空洞洞的,如同一口枯井,不見半分光彩。

    這時杏桃捧著白瓷碗一邊吹一邊急急忙忙走進來。

    “我來喂。”夏荔說著把糕點盤子遞給她,又接過白瓷碗:“夫人,來喝點參湯。”

    然而幾分鍾後,她挫敗地將將勺子放回碗裏,眼睛紅紅地拿手帕擦去浸在女孩衣服上的湯漬——

    君初月完全不配合!

    她根本就不張嘴,那參湯也就喂不進去,全數沿著嘴角流了下來。

    “夫人,您這樣怎麽行,東西也不吃,參湯也不喝,大夫都說了您現在身子虛的厲害要補才行……”夏荔念叨著,忽然外麵院子裏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門就被撞開了。

    雲月穎帶著葉兒在一眾氣勢洶洶的婆子和丫鬟的簇擁下闖了進來。

    夏荔一驚,急忙站起來擋在君初月前麵:“你們要幹什……”

    話沒說完就被葉兒大力推開:“滾開,一個下人也配擋我們小姐的路?”

    說話間雲月穎已經立在了君初月麵前。

    夏荔護主心切,趔趄了兩步站穩了,又撲上來:“這裏是西軒,不是雲閣,你們進來也要有夫人許可才行!”

    啪!

    一巴掌。

    “賤婢,我們小姐要去哪還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嗎?”葉兒厲聲罵道。

    不由分說又左右開弓連打了她幾個耳光。

    自從柳絮的事情之後,她就一直記恨在心,現在總算是逮到了機會,幾巴掌甩的是狠辣無比,夏荔的臉當場就腫了起來,嘴角也裂開滲出幾道血絲。

    杏桃和晚春也被婆子反剪著胳膊給強行扯到一邊。

    “姐姐,淵呢,他怎麽沒回來?”

    這時候雲月穎終於開口了。

    她對屋子裏剛剛發生的暴行視而不見,隻直直盯著君初月,一說話眼淚就撲簌簌流下來,淒涼婉約:“他不是去找你了嗎,為什麽姐姐你一個人回來了,淵他人呢,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小姐,你別哭了。”

    葉兒忙過去拿手帕給她擦眼淚,但雲月穎就像是水做的人兒一樣,淚光點點根本就止不住:“姐姐你說話呀,淵他到底去哪裏了?”

    她邊說邊扯住君初月袖子,問話聲字字泣淚、句句情真,當真是聞者動容。

    然而君初月同樣沒給她半分回應。

    一個婆子忍不住小聲罵道:“真是個掃把星,一進將軍府的門就禍事不斷,要不是她,將軍現在怎麽會下落不明?”

    夏荔一聽頓時爆了:“你胡說!又不能證明將軍下落不明就和我們夫人有關,再說雲……月穎小姐昨天下午不是被人擄走了?說不定將軍是為了救她所以身陷險境以至遲遲不歸呢?”

    “嗬,我們小姐昨天下午就由程護衛送回來了,程護衛可沒說,將軍當時身陷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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