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馬匹代步,人在北境冰原中行走顯得格外艱難,雙腳插在雪地裏沒一會就凍僵失去知覺,慕容封淵低頭看了看仿佛不屬於自己的兩條腿,沉著臉反手就是哧哧兩劍。

    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

    鮮血迸出。

    疼痛的刺激也緩解了肢體的僵硬感,他快速點了止血穴道,又加快步伐。

    他不知道刺了自己多少劍,也懶得去數,隻要雙腿一感到遲滯,就會用這個簡單粗暴的方法去刺激,從而不在路上耽誤時間——

    女孩在他的背上一直昏迷著,這讓他感覺極度不安。

    終於,萬年冰壁橫亙眼前。

    經過了萬年歲月的冰壁,就如這世間一道鬼斧神工的天塹,綿延不知幾千裏,高入天際,仰首隻見雲霧繚繞,卻看不到其頂峰所在。

    “千山雪蓮……”

    慕容封淵低低念了這幾個字,猛地提氣縱身,不由分說就想籍著內力借輕功飛躍上去。

    隻是腳尖抵到冰壁上時,他才發覺這樣根本做不到,畢竟輕功不是真的像鳥一樣飛行,還需要有借力的地方,可冰壁滑的就像一麵鏡子,不要說能讓人借力了,碰到之後不往下滑一截都是難題。

    慕容封淵皺了皺眉,嚐試著將內力貫於拳上,全力揮出。

    砰!

    隻見冰壁應聲裂開一個凹坑來,正好供他落腳。

    再減了幾分力道試了試,卻隻砸出一道白印。

    慕容封淵頓時明白了。

    也就是說,要想攀上頂峰,唯一的辦法就是實打實,以內勁全力在冰壁上開鑿出可供落腳的凹槽,一步步爬上去。

    “君初月,你可別病死在這裏。”

    慕容封淵回眸深深地看了女孩一眼,隨之一掌拍在劍身上,內力迸發,那伴隨他征戰多年的佩劍頓時被震成兩半。

    剩下連著劍柄的那一段看起來就像是把不成形的匕首。

    他毫不可惜地將另外半截丟掉,又把劍柄咬在嘴裏,頭一擺,殘劍便在冰壁上刻下一條細長的凹痕。

    眼下隻有一隻手能用,為了攀上萬年冰壁,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寒風肆虐。

    雲霧繚繞間,隻見一道人影伏在遼闊的冰壁上,正不斷攀緣向上。

    慕容封淵手口並用,每往上爬一步,都要用盡全力。他速度不慢,但在這無垠天地的映襯下,還是有如蝸牛一般,人類的力量與自然相比,顯得是那麽的渺小。

    雪花迷眼。

    拳頭重重落在堅實的冰壁上,一聲、又一聲。

    縱然慕容封淵內力深厚,但長久下來,手背還是皮開肉綻,骨頭似乎也震裂了,靴子更是蹬出了破洞,露出腳趾和手指一樣扣入鑿開的凹槽裏被磨的一片血肉模糊,隨著他的身影在冰壁上留下一道蜿蜒而上的血帶。

    隨著距離頂峰越來越近,雪也越下越大。

    呼出的氣息剛一離口就化作白霧,頭上、身上也都堆滿了片片銀白,沾染了人體溫度的雪很快融化,又在低溫下迅速凝結成冰。

    一不留神沒有踩穩,腳下一滑。

    身體陡然往下墜去!

    千鈞一發之際,慕容封淵狠狠一甩頭,口中所咬的斷劍嵌入冰壁。

    伴著刺耳的聲音拉開一道長長裂痕,才堪堪止住下落,緊接著他又重重一拳開出個凹坑來,伸手扣住固定好身軀,這才稍微鬆了鬆口,讓緊咬的牙關緩和一些,一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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