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說服了自己,話音一落,慕容封淵直接開門走了出去,隻在門口又丟下一句話:“收拾好了就下來,我在外麵等著你。”

    而君初月的心也在不知不覺中,正一點一點涼下來。

    大概……

    真的是她想要的太多了吧。

    其實這樣就挺好的,真的挺好的,你瞧,她愛的男人正在接納她不是嗎?她還想奢求什麽呢?

    “君初月,你不要得寸進尺了。”她低低地重複慕容封淵剛說過的話,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上路之後,君初月才明白慕容封淵為什麽說不會耽誤行程。

    因為他們一直都在日夜兼程,幾乎沒有停下來過,就連吃飯喝水都是在馬背上解決的。

    沒有一匹馬能支持像他們這樣無休止的趕路,也因為如此,每到一個地方,慕容封淵就會去驛站換一匹新馬,也隻有這個時候,他才會稍稍打一個盹休息片刻。

    而與之相反,她卻從來沒有耽誤過一次休息。

    慕容封淵在馬背上墊了厚厚一層墊子,厚到甚至馬兒奔跑起來時她都感受不到顛簸;而男人從背後環繞住她的姿勢,就像是一堵堅實的牆壁為她驅散了仲春夜晚的寒氣。

    時間似乎都修補一切。

    對那天客棧裏最後近似不歡而散的對話,兩個人都心有靈犀閉口不談。

    而君初月也從最開始靠在慕容封淵身上會全身僵硬,到後來漸漸的放鬆,直至能平靜地枕著他的臂彎安然入睡。

    這樣過了將近十天,女孩還隻是眉眼間稍有些疲憊的影子而已,男人卻已經滄桑的像個流浪漢,下巴上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胡茬,劍眉下一雙鳳目也被血絲浸染的通紅。

    甚至再到驛站換馬時,都沒有人敢相信他就是那個器宇軒昂、戰無不克的慕容將軍。

    第十一天的時候,他們進了北境地區。

    北境真正範圍其實並不大,但這裏一年四季天寒地凍,到處都是白皚皚一片,凜冽的寒風就如利刃一般,能在人身上割出一道道裂口來。

    好冷!

    君初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將衣領使勁往上抻了抻。

    緊接著一道黑影就罩了下來,將她從頭到腳蓋了個嚴嚴實實。

    她急忙將那東西從頭上拉下來,這才發覺是慕容封淵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給她罩上了,男人僅著中衣的模樣在雪地中顯得極為顯眼。

    “你不冷嗎?”

    君初月脫口而出,問完就覺得有點蠢,她都快要凍僵了,慕容封淵也是血肉之軀,穿的又不比她多,怎麽可能會不冷?

    想著她急忙要把外袍給還回去,隻是剛有動作,手就被握住了。

    隻見慕容封淵正低頭看著她,淡淡道:“這點冷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麽,你把自己照顧好,別給我拖後腿就行了。”

    君初月神色一僵。

    就在這一來一往說話的功夫,慕容封淵已經策馬向前。

    君初月不知道走了多久,由於雪地反光的特殊原因,滿目的白色讓人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恍惚間她小睡了一覺,醒來周圍也依然是和入睡前完全無二的場景。

    驀地,馬兒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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