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從小就跟著小姐長大的,幾乎寸步不離的,小姐什麽時候有本醫術,還學了醫術,她怎麽不知道?

    “要是能讓你知道,還叫什麽秘密。”阮若水將身體沉入浴桶,很淡定的說道,“那本醫書已經被我燒掉了,隻不過醫書後麵還有一套修煉的法決,我憑著記憶寫下來了,你可以拿去看看。”

    說謊就是要說的連你自己都把這個當真話來說,若是連自己都騙不過,怎麽騙別人。

    阮若水鬆開了汀芷把脈的手。

    汀芷是罕見寒冰體質,阮若水恰好記得一本之前在找到師傅傳給她的流光溢彩的法卷之前,無意得到的一本法決,寒冰決,恰好適合汀芷修煉,於是她得空就把第一式默寫出來了,多少讓汀芷試試。

    汀芷哦了一聲,還有疑問,但想想小姐小時候又經常甩開她,讓她經常找不到人,而且經常被關禁閉在書房,無意得到一本醫書也是極有可能的。

    隻不過阮若水說的法決,汀芷卻沒有太過在意……

    ……

    三日之後,皇後再次召見他們,隻不過這一次的理由,是家宴。

    馬車慢慢行進過鬧市,阮若水下意識去掀轎簾要往外看一眼,卻被歐陽勁鬆壓下了手。“別看了……”

    外麵很髒,沒什麽好看的。

    阮若水不明所以的皺起了眉頭,卻很快明白了,因為街道邊有人在唱——“太子英武無雙,永王廢,景王無用…”

    “他們怎麽敢……”

    忽然,外麵也有人聽著兒童細語,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馬車,低語:“聽說丞相府小姐還是個美人胚子呢,嫁給一個一無是處的王爺豈不是可惜了,隻不過聽說也是不受寵的,早知道我就去娶了,也好過小王妃跟著一個……嘿嘿,哎呦。”

    阮若水聽著外麵的聲音戛然而止,嘴裏似乎卡了什麽,而麵前小幾上的茶杯少了一隻,歐陽勁鬆不緊不慢的整理著袖口。

    歐陽勁鬆攏住阮若水的手,低下頭,兩個人的額頭便抵在一起。

    “若水是嫌棄我了嗎?”

    “若水討厭我了嗎?”

    一聽到阮若水的話,歐陽勁鬆就急了,抬頭看著她,不等她說話,便又低頭說道,“嫌棄也沒用,我認定你了,,你以後隻可能是我的王妃了。”

    聽著歐陽勁鬆孩子氣,又霸道的話,阮若水無奈的笑出聲,“沒有。”

    沒有嫌棄,沒有討厭,反而感到動容。

    在所有人都嘲笑他是個不學無術的人的時候,他沒有什麽表情,可當那些人說到她的時候,他蹙眉,含笑的桃花眼,也染上了冷意,微勾的唇角,是涼的。

    當那些人的話越來越過分的時候,就算他極力壓製著,還是讓她感覺到了一絲殺氣。

    如果隻是如此,倒也沒什麽好動容的,但王嬤嬤就在前麵,還會武功,歐陽勁鬆出手,很容易曝光自己裝傻的事,也就是會有危險。

    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他也要殺了那些用言語猥瑣的人,隻不過是想她不委屈,不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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