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台上,當阮若水拿起掛在地圖邊的弓箭時,胡彪和方策才想到太子妃要做什麽,早就聽說太子妃箭術了得。

    隻是那種聽說,就像聽說紫月國女子女工最好一般,在他們這些常年從軍的人來說,誰的箭術都能拿出來比試比試,練手的。

    阮若水也是許久沒有動過弓箭了,之前,因為她喜愛弓箭,曾學過一段時間,沒想到竟然每箭必中,別人問她如何能這麽準確地射中,她自己也沒有辦法解釋。

    天賦就是這樣的,沒辦法解釋,對她來說,拉弓射箭,射中目標就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阮若水心想,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手中帶著汗拿起弓箭。

    “末將冒昧。”方策眼神有些閃躲地問道:“太子妃可是要用箭射張亮?”

    “是。”阮若水淡淡地說道:“如果我射中了他,就能給我們紫月軍爭取到喘息的時間。”

    “這個距離?”方策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口,而後立馬致歉道:“太子妃恕罪,隻是,從這裏射出箭,加上外麵風速和張亮移動的速度,可能性並不大。而且,如果不能一矢中的,張亮會立馬警覺。”

    “方策!”胡彪製止他說下去。

    方策沒理他,接著說:“也就是說,太子妃,你隻有一次機會。”

    胡彪狠狠瞪了方策一眼,阮若水輕輕一笑:“從前一直是當玩來射箭,沒想到今天竟然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在了這弓箭上。”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射的中。”阮若水扶了扶弓弦。

    “太子妃。”方策道:“太為難你了。”

    阮若水笑了笑,快走到窗口。

    張亮和車貢布還是緩緩地走著。

    城下撕心裂肺的呐喊聲,野火燒焦的味道,還有那些彌漫著空氣中不能拒絕的殺氣,阮若水拉開弓。

    胡彪和方策都緊緊注視著弓開的弧度,胡彪捂著肩頭,沒有一點兒聲響,方策更是臉色慘白,緊張的不得了。

    箭已上弓,弓已圓滿。

    “嗖”地一聲,箭脫弓弦而去,三個人心提到嗓子眼,直到親眼看到張亮摔落馬下,胡彪揮舞著滿手的血抱住方策:“中了!”

    阮若水才覺察出自己出了一頭冷汗,再看兩位將軍,早已欣喜若狂。

    “方將軍,快帶胡將軍止血啊。”在胡彪將手上的血甩到阮若水臉上的時候,阮若水才知曉胡彪身受重傷。

    “無礙無礙。”胡彪邊說著,邊被方策拖了下去。

    阮若水終於會心的笑了,這麽多天,她的神經沒有一刻不是緊繃的,心想,等太子回來,她要如何跟他講述這戲劇性的一幕。

    張亮中箭,天羽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阮若水招來斥候:“去查清楚,張亮是傷是死,傷得重與否?”

    斥候得令退下。

    把胡彪送去醫治後,方策回來複命,另外跟阮若水商討接下來如何應對。

    “胡將軍傷得怎麽樣?”阮若水問。

    “請太子妃放心,胡將軍身經百戰,這點小傷無礙,隻是有些乏血,調養幾日等傷口好了就沒事了。”

    聽方策這麽說,阮若水放心了不少,道:“方將軍,還麻煩你清點紫月軍人數、輜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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