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越走越近的陌生男子,何樂一時間有些恍惚,忘記了是該做何反應,隻呆呆地立在原地,默不作聲。

    肖溫邁著有力的步子走過來,他老遠便看見了一個男子立在門前開始還以為是家裏家丁,可又覺得打扮不同。心裏正疑惑著呢,隻見這人一言不發,隻是直直地看著自己。

    肖溫眉頭緊皺,走到離何樂不過兩三步的地方便停住了,朗聲問道:“你是何人?”

    肖溫逆著光,看不清容貌,何樂眯著眼,仔細看了幾眼之後,才道:“在下是西北軍十二騎兵之一——何樂。”

    肖溫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問到:“西北?騎兵?”

    何樂總算恢複了神智,大大方方給肖溫鞠個躬,道:“方才在下有些神智混亂,叫大人見笑了。是,我是西北紫月軍軍,名叫何樂,此番前來,是奉了軍中密令,特意給人傳送書信。”

    肖溫緩緩點了點頭,似在心裏確定何樂一番話的真假。盡管有些不可置信,但他還是很快恢複了平日的神色,微微欠了欠身子,道:“既然是從西北過來,遠道而來,那便是客。還是快快請進吧。”

    肖溫自覺伸出胳膊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何樂笑笑,也不拘束,便大搖大擺走進去了。看著他的背影,肖溫腦中快速運轉著。

    既是西北騎兵,那必然與紫月軍有聯係。他還提到自己是從軍營裏來,還是奉了指令,怕是與天羽軍也脫不了幹係。

    奉命前來?

    莫不是太子殿下專門來信兒了?

    肖溫有些驚喜地想著,眼裏多了一絲熱烈。

    畢竟歐陽勁鬆當時帶著兩個年輕將軍一起入了西北戰場,到現今已有三月多了。因紫月軍與天羽軍相持時日實在有些長,這戰線一拖再拖,戰事雖不那麽緊張,但正是因為時間拖得久,才叫人覺得勝利和和平遙遙無期。

    又轉念一想,肖溫覺著,此事並沒有那麽簡單。

    若是太子殿下下了命令,為何不派送信人專門來一趟?何況,這種軍事密令,不可經過多人之口,以免以訛傳訛,傳錯了話。

    肖溫濃眉緊皺,像兩條黢黑的蟲,緊緊貼在眉心。

    此時未時才過了半刻,肖溫回來的時辰比汀芷預計的還要早了許多。

    何樂在椅子上坐著,兩條腿瘸不老老實實地踩著地麵,硬是使勁兒向後坐著,把兩條腿放在椅子底下蕩啊蕩。

    兩個男子坐在一起,總是有些說不上來的尷尬。何況還是兩個陌生男子。

    肖溫似乎想打破沉寂,但努力了幾番,卻不知該從何處提起,隻好作罷。

    何樂兩條腿兒在桌子下麵滴答滴答晃了一陣,這才想起來此番前來的最終目的。

    把腿啪啪落在地上,何樂便開始在懷裏翻找那封書信。

    書信一直在他身上,因這是阮若水點明了說要親自交給肖溫的,他便誰也沒有給。

    牛皮信封上,幾個楷字整整齊齊。

    肖溫親啟。

    何樂也不說話,隻伸手把信封遞過去。

    肖溫滿臉不解,眉頭皺的更深。

    “這是……何意?”

    肖溫忍不住問出聲來。

    何樂卻突然伏下了身子,半跪在地上,道:“肖大人,在下是奉了太子妃阮若水之命,特來此將她親筆的書信贈予大人。太子妃言,‘見信如她’,說隻要大人讀過書信,自然會理解這其中真意。”

    肖溫震驚得半晌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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