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龍翔大為驚詫,一連問了兩遍,“當真有這等事!?”

    阮龍翔雖在朝中做官,可也不過一介文官,對軍中事務自然不會多做了解。但即便如此,任誰聽了此等消息,驚詫之餘也會覺得後怕。

    太子出走,重將離去,這究竟是一起精心策劃的密謀,還是碰巧撞上的一件事兒,這無從考據,也無法證實。

    紫月軍與天羽軍對戰之餘,主持大局者卻在此時離開,若在軍營裏傳開來,必然會致軍心不穩,紀律散漫。

    阮龍翔重重歎了幾口氣,麵色凝重。他抄起桌上的戒尺,輕輕拍打著手心,問何樂道:“此事,有幾人知曉?”

    何樂恭敬道:“這消息太子妃並未讓傳出去,怕軍中混亂,也怕走漏了風聲,對紫月軍不利。”

    阮龍翔笑了,臉上擠出幾道褶子。

    他笑著抿一口茶,道:“既然太子妃都下令不叫外傳,那你怎的還在這裏與老夫說道?就不怕老夫給你走漏消息?”

    何樂憋了個大紅臉,抓抓頭發道:“這不……這也是讓您清楚現在紫月軍的形勢。況且,太子妃是貴府千金,如今太子妃有難,我們這些做手下的,也想著給分擔些……”

    阮龍翔笑的開懷,“老夫與你說笑呢。”

    話畢,阮龍翔臉上的笑意褪去,一抹陰鬱的濃雲籠罩過來,連語氣也多了不少擔憂的成分。

    “若水一個弱女子,在那樣硝煙彌漫的戰場已屬不易,這回又經曆這等事……是福還是禍,還是看她造化了啊……”

    何樂急了:“阮大人,屬下此次前來,不是隻給您通風報信說這些題外話的,這……這太子妃親筆家書,是想著借這臨陽的勢力,四處尋一尋太子殿下與西北那將軍。若最終無果,怕是隻得與天羽國決一死戰。”

    阮龍翔歎一塊口氣,道:“這若水嫁入皇宮,如今又進了軍隊……唉,也是,做父親的不願意幫一手,那還有誰可以依靠呢?”

    何樂連連點頭,心裏的擔子越愈發得沉重。

    汀芷去了裏屋,伺候梅氏起身。

    梅氏自出了月子,已經養了不少時日,此時還是嗜睡的很,用了飯便摟著小娃娃一起睡了。

    主子睡下了,佩玉和兩個小丫鬟卻不敢偷懶,隻得在一旁立著,生怕小娃子身上毯子蓋得不嚴實,小心翼翼地不敢出大動靜。

    久睡也不宜於身子恢複,再說梅氏自打生下孩子,神經敏感脆弱得緊往往是睡下沒半刻鍾便揉著腦袋醒過來了。

    見汀芷也在,梅氏一臉驚喜:“汀芷怎的有空回家來看看?怕是想我這老婆子了吧?”

    汀芷笑嘻嘻地湊上去,說:“哪有什麽老婆子,明明還是個年輕的阮夫人。我呀,心心念念著小少爺,特地來看一看小少爺呀。”

    梅氏要坐起身子來,在一旁拿手帕掩著嘴偷笑的佩玉趕眼使頭兒,趕忙過來扶了一把。

    待坐得穩了,梅氏倚靠著軟墊子,笑著戳戳汀芷臉頰,道:“你啊你啊,不知跟哪個學來的,如此油腔滑調。快快還我原來的那個芷丫頭來!”

    汀芷大笑,佩玉也笑得眉眼彎彎。

    汀芷麵上與夫人打趣,心裏可是戰戰兢兢。若夫人知道太子妃在西北與天羽國那一檔子事兒,不知又該多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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