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水步伐愈加堅定,步步鏗鏘,仿佛她就是為國捐軀的女英雄一般,剛強而堅毅,這一去不知道迎接她的是什麽。

    她不知道,可她也不想知道。為了西北百姓也好,為了紫月軍全軍也罷,又或者隻為了歐陽勁鬆他一個人,眼下正是火燒眉毛的時候,總要有人來做出犧牲,

    現在,她願意。

    紫月軍的小兵受了太子爺的指令,在空蕩蕩的樹林子裏四處找阮若水的身影。可地方那麽大,區區一個人,該如何去找?場上混亂一片,連敵我兩方都是靠著不大一樣的衣服才認出來的,別說此時再去找一個人了。

    找來找去,幾乎要把城門都翻一遍了,也不見阮若水的影子。小兵有些焦急,腦門兒上已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珠。

    日近午時,日頭已經很高了,此時連作戰都有些力不從心,別說是去找一個人了。

    小兵既擔憂又害怕,怕完不成太子殿下交代的任務,怕找不到阮若水的;又怕自己受到天羽小兵的攻擊,一招不慎,便丟了性命。翻來覆去,橫豎都是個死,小兵心一橫,怕死不是好漢,先找太子妃再說!

    此時的北路,方策正帶兵與天羽軍大戰,戰況激烈,鮮血與刀劍齊飛,戰袍被長矛挑成了兩瓣,隻剩頭盔上一截短短的紅纓穗子在隨風飄忽著。戰場上死傷無數,戰馬也負傷不少。

    紫月軍如此,天羽軍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哈吉爾左肩負傷,腿被方策砍了三刀,臉上還有一道血痕;方策腿被哈吉爾刺了兩下,脖頸到右肩沒有被衣衫遮蓋的地方,也有一道長長的刀痕。

    兩人都是傷痕累累,氣喘籲籲。

    方策拿劍抵在地上,喘著粗氣,道:“哈將軍,來個公平交易如何?”

    哈吉爾白他一眼,啐一口,才道:“滾他娘的交易,想這麽輕易地溜走,沒門兒!想都別想!狗東西們……”

    被他這麽一通罵,方策反倒笑了,整齊的白牙露了兩排,配著他這張嫩如玉脂的臉,笑容燦爛地耀眼。在日光底下,年輕的將軍笑靨如花,連璀璨的星河、奪目的日光還更叫人心動。

    哈吉爾有一瞬的失神,這個男子,竟能在如此場景之下笑的開懷暢快,他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何想法,隻是由衷地欽佩,敬愛。真不知是方策癲狂,還是自己蠢笨。

    處於如此危急時刻,還能臨危不亂,仰麵大笑。哈吉爾心說,心態真好,嘖嘖嘖。

    方策似乎真是被他戳中了什麽笑點,大笑著不停。風呼嘯著從鼻孔裏灌進肺裏,五髒六腑都開始劇烈發痛。可方策好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大笑了半刻之久。他的笑意愈深,笑聲愈大,心裏的憤恨和怒氣便愈強一分。

    狗東西,到底誰才是狗東西?狗娘養的雜種,燒殺搶掠,樣樣都幹,幹盡了傷天害理之事,卻還有臉在這裏說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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