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吉瓦趕到歐陽勁鬆這邊的時候,歐陽勁鬆已經與天羽兵大戰了幾個回合。最後歐陽勁鬆使了點小狡詐,背後給那天羽兵來了一刀,正中要害,那天羽的小兵才支撐不住,血流不止,轟然癱倒在地。

    阿拉吉瓦喘著粗氣道:“殿下……”

    歐陽勁鬆似乎很是疲憊,已經持續了半天的戰役,到現在還沒分出個勝負,這紫月軍和天羽軍都拚得你死我話,戰場熱火朝天,不曾停歇的戰鬥一直在持續,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疲憊憔悴的神情。

    歐陽勁鬆低低應了一聲,麵上看起來疲憊不堪。

    阿拉吉瓦小心翼翼地開口問:“殿下……不然過去歇一歇?這處有我和胡彪,您……”

    “不必了,我還能堅持一陣。”歐陽勁鬆艱難地開口,聲音帶著明顯的沙啞:“方策他們如何了?可有什麽消息?”

    阿拉吉瓦不敢欺騙,卻又不忍歐陽勁鬆如此操勞,想了想,便取了個相對折中的法子,說:“幾個通訊兵已經去打探消息了,我軍再堅持一會子,他們就該到了。”

    仿佛是沒有聽出來阿拉吉瓦話裏的弦外之音,歐陽勁鬆點點頭,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說:“那就好。這慶安門,必然得守住了。”

    阿拉吉瓦躬身,手上的劍抵在地上,劃出鮮亮的刻痕,他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敬意:“是!”

    歐陽勁鬆的目光飄起來,心裏還在掛念著阮若水的安危。不知她去了哪處,做了什麽,到底有沒有躲起來避一避。還有北路、中路的兵,為何遲遲不到,即便是與天羽軍大幹一場,也該來的啊。莫不是再出了什麽岔子?

    憂慮過度,歐陽勁鬆隻覺得眼前汩汩冒黑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讓他無法看清來路。這樣的慌亂之感他從不曾有過,就好比一腳踩進了棉花當中,隻有無依無靠的空蕩之感,卻無掉入棉花堆裏軟綿綿的被幸福包圍的快樂。

    歐陽勁鬆使勁兒甩了兩下頭,想要驅逐出這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末了,他睜開雙眼,看著後腰上掛著的香囊,這是阮若水在他們從景王府搬到宮中時,閑來無事給他縫著玩兒的。

    阮若水覺得自己笨手笨腳,但還是熬了三個晚上給他縫了一個。畢竟這個時代的女子都是精通女紅女德,她即便是不精通,也還是會兩下子拳腳貓的功夫。

    從香囊布料的選擇、針線顏色質地的挑選、香囊填充物是要艾草還是桂花等等等等,最後花了阮若水整整三個晚上,還把手紮了兩個大針眼,在汀芷的幫助之下,才勉勉強強縫製出來,鼓鼓囊囊地塞上了桂花幹花和一些幹竹葉。

    縫好的香囊賣相真是欠佳,阮若水羞愧的完全不想給自己了,還是歐陽勁鬆板著臉裝作生氣的樣子,說什麽“別人家都有,就我沒有”一類的酸話,阮若水才扭扭捏捏地把香囊送給他。

    這香囊是金黃色的綢子布料,摸起來手感很好。黃色的香袋上用金銀二色的絲線繡著一對雲遊春江的鴛鴦,一公一母,在碧藍色的春江水上悠哉悠哉。看到這對鴛鴦歐陽勁鬆原本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

    這鴛鴦一隻繡的針腳整齊細密,另一隻卻有些粗糙。歐陽勁鬆摸著,臉上禁不住掛上了笑意。若水,即便是繡個鴛鴦,也還是得假以人手啊。

    自從臨陽來的那日,歐陽勁鬆便一直佩戴在身上,金黃色的料子也有了些黯淡。幹桂花的香氣沒有鮮花的濃,但卻格外讓他安心。

    戴著它,歐陽勁鬆一顆飄蕩的心似乎就有了歸屬,讓他覺得踏實和可靠。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和感受,但是,他覺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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