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博文道:“那可是活該,誰叫你們硬是要插足啊?”見韓子昀臉色不善,他又趕忙改了措辭:“插……了一腳啊?”

    韓子昀還是瞪他,他繼續道:“我們西北人民風彪悍,崇尚自由。你們作為萬惡的侵略者,控製了人的天性,叫人如何去服從?”

    韓子昀斜眼看他,冷冷道:“請您擺正自己的立場。”言下之意是,現在你是在我們天羽手裏,理應與天羽國一條心,事事該從天羽國的角度想問題。

    歐陽博文連聲道“好好好”,放下手中的茶壺,說:“講點正經的吧。殿下,你可知什麽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韓子昀不想聽他繞彎子:“我不知道,您快講吧。”

    歐陽博文身子向後一仰,自在道:“對嘛!現今天羽國被紫月國國以絕對壓倒性的優勢給踩在腳底,就是到了這所謂‘死地’。但是!”

    歐陽博文轉過身子,繼續道:“後來者會居上,枯樹也能逢春。如今紫月軍軍與民眾是舟水相依,相互依靠。

    但是,若舟翻了,水還會不合時宜地湧進去,加重這小舟的沉沒。”他挑了挑眉毛,眼角上揚,“這再親密的關係,也有破裂崩塌的那一天。而我們的目的,就是看著他們從和和樂樂親密無間的關係走到崩裂,這其中的苦辣酸甜,更讓人難受。”

    “曾經擁有,之後失去,才是嘴最叫人心裏難過的。”

    韓子昀長籲一口氣,看著頭頂上色彩斑駁的蒙古帳子,歎息道:“所以,我們現在就坐等晉軍跟百姓的關係變僵?”想了想,他又問:“我怎麽認為,比較會與百姓搞僵關係的,會是我們東蠻軍呢?”

    歐陽博文伸長了脖頸,左右輕輕晃了幾晃,回答說:“光坐以待斃怎麽行,咱們現在,就是要放出風聲來才行。”

    韓子昀嗤笑他:“你覺得會逃過歐陽勁鬆的眼睛?他如此心思縝密的一個人,難道會猜不出寧王爺你的小九九?”

    赫連光哈哈一笑,身子從椅背上坐起來,說:“哈哈,話不能說太滿。我與他,是棋逢對手,奈何我這是單槍匹馬孤身一人。這人生數十載,滿滿長路,誰輸誰贏還是個未知數呐。”

    韓子昀看圖案看的腦袋暈乎乎,厚厚帳子頂上的顏色五彩繽紛,大紅大紫大黃交相輝映,瀟灑大氣的筆墨揮灑在布上,氣派恢宏。

    聽見歐陽博文不知廉恥地自誇,他沒好氣地問:“那我說,人生的大贏家,接下來的第一步,您想怎麽做啊?”

    歐陽博文從椅子上蹦起來,沒了平日身上沉甸甸的軍裝壓著,連伸展身子都變得如此輕鬆自如。做了幾個伸展運動,他回答說:“寧式第一招,放出消息——”

    他擺手打斷了剛要搶自己話的韓子昀:“放什麽消息呢,你看,現在百姓都忙著做什麽?不是忙著重建家園,就是修葺佛堂寺廟。但是,他們沒有銀子啊!”

    韓子昀皺著眉頭看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我昨兒個才接到我在隊裏的探子密報,現在歐陽勁鬆在著手考慮給百姓撥款子的事兒。你說,若是咱們以此為引子做些文章,可否行得通?”

    韓子昀還是揪著眉毛,一臉的褶子表達了他此刻內心的迷茫和惶恐。

    歐陽博文歎息:“聽我的準沒錯兒!你可知道,我背後可都是誰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