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幾個騎馬的小兵便要出發去南交民巷。

    一大早歐陽勁鬆便起來安排,叫了兩個小兵去與白巾軍交涉,另派了幾個兵整理內務,

    給那幾十人騰出來一塊空地來,新安了幾頂帳子。裏麵床榻、鍋爐、生活用具一類也大體配備齊全。

    昨夜跟方策下象棋下輸了一夜,整夜也沒有翻盤的胡彪很不開心,硬是要跟著通訊兵去南交民巷子瞧瞧,本來就心情不明朗,昨夜裏阿拉吉瓦又添油加醋地說白巾軍頭子顧勇多麽多麽勇猛厲害,聽的他心裏癢癢,很想一睹那頭子的風采。這小兵都上路了,他還愣是上了馬跟在那小兵後頭。

    “胡鬧!”歐陽勁鬆無可奈何。這個東北將軍,全然沒有點將軍的架子,鬧起來還是跟個孩子似的。“行吧,隻要他在戰場上成熟,我就不擔心了。”歐陽勁鬆捏捏眉心,轉身回了帳子。

    之前與諸多年輕的將士也不相熟,一般都隻多多少少有耳聞,最多也就隻幾麵之緣,多半還是在朝堂上的時候。

    人啊,還是得多多相處。以前總是覺著,年紀輕輕便當了將軍的,不是家中有權有勢,祖祖輩輩是官宦世家,要麽就是買通了什麽武舉考官。

    不要說他心理黑暗,這朝中早就有了這些不良風氣,賣官鬻爵蔚然成風,似乎都成了一項潛在的做官發家的道路。因此便一直對這幾個將軍心無好感,總覺得裏頭有貓膩。

    但短短不過半月的相處,歐陽勁鬆與白淨書生般的方策、彪形大漢胡彪幾人相知相熟,不想這幾個將軍也都是可愛得緊,性子大咧咧,粗中有細,關鍵時候還能派上些用場。不管平日裏如何鬧騰,戰場上還是很英姿颯爽的。

    阮若水也早早起來了,找了塊木頭,坐在床榻上練習針灸之術。這針灸乃是中醫傳統醫藥技術,要準確摸準穴位,適時紮針用藥,都很需要技能。

    這技能不是一日之功,隻得一點點練習。好在阮若水對醫術很是精通,融會貫通、學以致用,紮了半個時辰,便歇手到帳子外頭坐做伸展運動了。

    看著這塊圓木頭上被紮得滿是窟窿眼,千瘡百孔的,歐陽勁鬆打心底覺得驚悚。還是在戰場上好好發揮,別被敵人砍斷了手腳,回來還得受自個兒媳婦的針紮。

    這太可怕了。

    歐陽勁鬆搖搖頭,趕緊到後備營裏檢查軍械裝備了。

    兩個通訊兵奉了太子之命,不敢有絲毫怠慢,快馬加鞭不到一個時辰便到了南交巷子。通訊部本職便是搞軍情查探和匯報、以及與各方探子交談,練就了一身極好的與人交談、從人口中套話的本事。

    通訊部消息靈通,知曉白巾軍的前世今生。白巾軍以頭戴白巾為標識,隊旗便是黃色方布上帶有黑體“顧”字樣的旗幟。

    南交民巷這條巷子太窄,幾個人紛紛下了馬,手裏攥著韁繩,前後順著朝前走。那炮樓著實顯眼,遠遠望過去,就隻見炮樓頂上飄著一條黃布,布上印著黑色的大字,風一吹吹的旗幟四處飄蕩,看不清楚旗上的東西。

    待幾人走得近了,旗幟上的字才顯現出來。一個黑漆漆亮晃晃的“晉”字成呈現在眼前,筆跡剛健遒勁,頗有大家風範。

    胡彪不懂書法,但也還是嘖嘖稱歎:“這字寫的真有魄力啊——”

    一邊感慨一邊納悶,不是白巾軍嗎,怎麽要用黃旗?一邊嘟囔著一邊搔著頭皮,很是不解的模樣。旁邊一個小兵看不下去了,小聲提示他:“將軍,舉白旗可就是投降的意思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