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子爺出來,早已在門外等候的小廝上前,臉上掛著刻板拘謹的笑容,恭敬問好:“太子殿下。我城太守自覺有失遠迎,特派小人前來伺候。”

    歐陽勁鬆皮笑肉不笑:“替本王謝過諸葛太守了。”他眼神飄向外頭馬背上的阮若水,嘴裏幽幽道:“太守若是能把心思全都花在全力抗外敵上頭,就是對本王最大的接待了。”接著不再多言,徑直走出門。

    小廝尷尬一笑,卻還是保持著臉上的笑意,道:“小人恭送太子,太子妃。”

    阮若水還在馬背上給他暗送秋波,歐陽勁鬆深深地口氣,無奈地走著,攥緊了腰間攜著的龍紋刀,大步走過去。幽怨的眼神從阮若水身上飄過,歐陽勁鬆悶悶道:“不是夫為妻綱嗎?這會子也不聽自家相公的了……”

    阮若水坐在馬上,笑吟吟地看著他,朝他吐舌頭:“我多麽的體貼多麽的善解人意啊——我這是為夫婿分憂解難——”

    歐陽勁鬆搖搖頭,靴子蹬著繩索,一手按著馬鞍,一個跳躍跳上了馬背,坐在了柳如霜身後。

    他雙手收緊,環住阮若水腰身,頭抵阮若水脖頸,低沉的嗓音發出來,他說:“既然娘子如此解人意,那夫君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溫熱的氣息噴薄在頸後,阮若水隻覺得脖子癢癢麻麻,身體生出一股酸酸刺刺的感覺,從頸後傳遍周身。她全身微微顫抖,拾起手來動了動衣領,小聲抱怨了幾句。

    歐陽勁鬆笑笑,拾起馬鞭,駕駕兩聲,白蹄馬吃痛,甩了兩下尾巴,接著便揚長而去。

    夜間風刮得厲害,駿馬飛奔在田間土地上,這夜風吹得更加猖狂。風聲從耳邊刮過,吹散了阮若水額前細碎的發絲。衣袖裏灌著強風,柳如霜捏緊了袖口,伸出手來捋了捋發髻。

    歐陽勁鬆感受到她的小動作,一手緊握著韁繩,另一隻手向前伸了伸,把自己身上的獸皮毛大衣蓋在了阮若水身上。

    兩人腦袋相抵,感受到溫熱的氣息傳來,阮若水轉了轉頭,回頭看著歐陽勁鬆。赫連耀勾勾嘴角,俯身一個輕吻送上來。

    小小一吻,卻給冰冷的夜裏帶來了曖昧的溫度。阮若水臉頰發燙,回過頭去不再看他。歐陽勁鬆低低地笑出聲來,牢牢地束緊了胸前的小人兒,手裏的韁繩甩的更快。

    府衙離著城西門距離不近,兩人一馬飛馳了許久,感覺身體的每一分肉都被灌了冷風,阮若水想著,再吹一會,自己怕是要成風幹人肉了吧。

    輕快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明,聽見馬蹄聲傳來,營地夜裏值班看守的哨兵探出頭來,待看清了來人,才匆匆去了帳子裏報告。一個去報告將軍,一個在營地裏恭敬地侯著。

    歐陽勁鬆下了馬,牽了馱著阮若水的馬走到一邊,把阮若水抱下來,又給麻繩打了個死扣,牢牢地係在樹幹上。

    哨兵見到歐陽勁鬆,忙躬身問好:“太子殿下。”見到柳如霜卻是有些茫然,因距離還遠,夜色也深,他看不清楚女子的模樣。

    心裏不禁想著,不知是哪家的女子,夜裏竟如此膽大,來這軍事重地。正欲問道問道,隻見他那親愛的太子殿下親昵地牽著那女子的手,把她身上的毛皮大衣裹好了,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頭。

    哨兵目瞪口呆,再怎麽不認人,這會子也該知道了。他對著阮若水,比對歐陽勁鬆還要恭敬:“見過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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