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屋的印記,每一個細小的擺件兒,都是她用心跳了來的。之前那個小歐陽勁鬆泥人,還端端正正地擺在書櫥裏。

    午後陽光懶洋洋地曬進屋裏,阮若水起身,套了件外衣便走出來房門。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在冬日也都隻剩了幹巴巴的枯枝殘葉。阮若水一一拂過這些磚磚瓦瓦,花花草草,心裏一股濃烈的難舍難離情懷湧起來。

    矯情的情懷一旦散發出來,便一發不可收拾。

    再怎麽不舍,也還是得遵從紫月大帝的命令。

    第二日,歐陽勁鬆與阮若水雙雙立在皇宮南門,阮若水看著鐵門上燙金的大字發愣。

    景王府的家當不少,但歐陽勁鬆做主都沒帶過來。他思量著,王府裏的東西暫時不動,待日後出宮,也好有個歇腳的地方。因此,他與阮若水二人,除了汀芷陪著,剩下隻帶了兩三個熟知的下人。

    看守的侍衛畢恭畢敬:“太子,太子妃。”

    歐陽勁鬆點點頭,明白他是要自己拿令牌。從懷裏摸出了銅製的令牌,上麵的“景”字熠熠生輝。

    侍衛首領躬了身子,道:“太子辛苦。”接著指揮了兩邊的守衛,一個揮手,宮門緩緩打開。阮若水轉身坐到了馬車裏,歐陽勁鬆也跟著上去了。

    馬車吱嘎吱嘎行進著,很快到了景泰殿。景泰殿門口已經立了兩列宮女太監,打頭的太監看著歐陽勁鬆的馬車遙遙過來,便喚了一聲:“都注意著點兒,等會快給太子爺請安。”

    一眾宮女太監應著,都躬著身子等待新主子的到來。

    馬車夫籲一聲,兩匹馬緩緩停下。歐陽勁鬆先下了馬車,向後伸了伸手,接阮若水一同下來,汀芷緊隨其後。

    一眾下人紛紛跪下,齊聲道:“給太子,太子妃請安。”歐陽勁鬆微微頷首,說了句:“起來吧。”又是一片整齊的聲音:“謝太子,太子妃。”

    太監頭兒一甩拂塵,尖著嗓子道:“那就都起來吧——”接著換了副嘴臉,笑意盈盈地看著歐陽勁鬆,道:“太子,皇上讓奴才老早在這兒等候。您和太子妃進去瞧瞧,看看合不合心意。但凡有不順意的,都派人告訴奴才便是。”

    歐陽勁鬆微微躬身:“那就先謝謝公公了。”劉太監諂媚地笑了笑,看了看阮若水,那眼裏似乎有話,隻挑了挑眉毛。

    阮若水領會,也福了福身子,恭敬道:“有勞公公。若多有不便,還望公公見諒。”接著看了看殿門前的下人奴才,阮若水又說:“今日來的急了,頭竟有些昏沉。若怠慢了公公,還望公公不要介意才好。”

    一席話滴水不漏,劉太監也懂這其中意思。還不是下了逐客令?但臉皮擺在那兒,也隻好皮笑肉不笑道:“是。那太子,太子妃就好生歇息著,奴才這就告退了。”

    歐陽勁鬆回頭看了看阮若水,後者正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聽著領頭太監要走,臉上禁不住湧現了些活躍的神情。

    劉太監走後,一眾丫鬟小太監還是畢恭畢敬地立著。歐陽勁鬆心裏莫名有些煩躁,甩了甩衣袖道:“都下去吧,有什麽事,我自會叫你們。”

    下人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個場麵,麵麵相覷一番,隻得聽從歐陽勁鬆的命令,紛紛下去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