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回到家了,那事情自然也就得按照計劃按部就班地來了。

    歐陽勁鬆揉了揉眉心,許是馬車這一路晃的有些厲害,他腦子竟有些不適。他歎口氣,抬腳就朝著書房走去。

    腦海裏還是不停浮現著方才馬車上阮若水那一張蒼白的臉,那空蕩蕩的眼神。

    下車之後,他扶阮若水進屋,汀芷去廚房準備熱茶。柳如霜已經恢複了不少,隻是還能看出來她情緒的低落,走到她身邊,方圓一裏大概都是低氣壓。

    兩人坐定,阮若水一直低著頭,右手把玩著左手的鐲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患晃著。

    歐陽勁鬆想開口問,但忍了許久,還是沒有開口。罷了。她不願意講,自己再問也是徒勞。

    隻好輕輕拍了拍阮若水的背,說了聲自己要去書房。阮若水抬起頭,眼裏竟還帶著一絲絲的疼痛。

    這種眼神,讓歐陽勁鬆招架不住。隻覺得心口急劇收縮,五髒六腑糾結在一起,酸酸澀澀的很難受。

    他故作鎮定,大步走了出去。

    這是怎麽了?

    心頭傳來一陣莫名其妙的慌張,他有那麽一瞬,居然害怕。說不清楚害怕什麽,就是心裏空落落的,明明一切都在眼前,卻感覺一切都在指縫之中匆匆溜走。

    歐陽勁鬆使勁兒搖了搖頭,把小廝福滿叫過來,讓他做了些雜事。今兒豔陽高照,在冬日能有這樣的好天氣,任誰都是極為歡喜的。可這陣子,他卻覺得日頭照耀地刺眼。

    書桌上整整齊齊摞好的賬本,還多了一攤奏折。他前日陪著阮若水回家,已經請示過父皇了,今兒這些多出來的折子,想必是這兩天大臣的上書和意見。

    被家裏的事兒纏著,歐陽勁鬆心裏正煩躁,這會子還得一心一意去看天下大事。歐陽勁鬆嘴角翹起來,他想,自己連家事都搞不清楚呢,這會還有臉看國家大事。

    福滿出去了一趟,回到書房,見歐陽勁鬆不是很舒心,他正揉著腦袋翻看賬本,一下一下錘著。福滿小聲道:“太子爺,不然,歇一歇也好。”赫連耀聞聲抬起頭來,無奈道:“再歇,這個太子也就該沒有了。”他指了指桌上的奏疏,“看看,不過兩天而已,就有這麽些政事。要是我再歇一歇,不說那些大臣怎麽在背後評價我這個太子,就是本太子,也該被這些成摞的折子壓死了。”

    福滿愧疚地笑了笑,退了出去。歐陽勁鬆笑笑,繼續對賬。

    這些賬本雖有些記錄詳實,寫明了資金來源、用處及數額多少,但大部分還是隻寫了支出,並沒有具體的條目,連大體錢財去向也沒有。赫連耀摸過旁邊的紙筆,也不想磨墨了,隻拿筆蘸了蘸幹了的硯台,在紙上奮筆疾書地抄錄下來。

    這隻是第一部的粗略記錄,若是想要對準了還得多番對照查看才行。

    過了約摸幾炷香的功夫,福滿推門進來。他一進來,書房門被帶開,一股清風飄進來。風裏還帶著些許茶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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