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典禮之後,便是皇室裏的家宴。說是家宴,實則是皇親國戚都齊聚一堂,不過是借了冊封太子的名頭,籠絡籠絡人心罷了。既能給皇家鋪路,也是加深加深幾家的感情。

    眾人雖各懷心思,不過這冊封之事的確還是讓人歡喜的。

    外戚李家因皇後李玉鳳被廢而垮台,如今最得勢的,就數祁妃那處和幾個武將。因此即便是家宴,也請來了這些重要人物。

    祁妃寧王以及太子妃阮若水等自然也是應邀出席,坐在歐陽勁鬆那邊,同眾人一起,恭賀歐陽勁鬆今日的大喜之事。

    身份進階為太子妃,阮若水一襲正紅色蘇錦套裝,外披一件紅底白絨的大披肩。

    正紅色宮衣為宮中新進的蘇南繡娘花費整整七七四十九日,多番描畫勾線紡織,最後成了這一件絕無僅有的太子妃宮服。

    阮若水正襟危坐,身上盛開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褶皺處的拚接也做的天衣無縫,看不出轉換的痕跡。耀眼的金絲線描出了幾隻活靈活現的蝴蝶,在風中仿佛能翩翩起舞。

    胸前配了串玉珠,為上等和闐羊脂玉磨製而成,渾圓的一串掛在脖頸,修長白嫩的脖子更顯通透。

    兩隻小小的耳垂上掛了貓眼石打造的綴珠,一顰一笑都流瀉著點點星光。

    阮若水一頭烏絲盤了個繁雜的發髻,緊致地貼在後腦勺。一隻金簪斜插進發髻裏,金簪上紋刻了幾隻臘梅,末尾,是一隻鳳頭。

    鳳頭便是尊嚴和地位的象征,如今的阮若水,在後宮之中,也就是祁妃以母後的地位大了她一階,其餘的,全都要以她為最重。

    阮若水端起了麵前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寬大衣袖裏露出一小節藕臂,一隻翠玉鐲子固著,十分好看。小指上也貼了燙金的指甲蓋兒,色彩繽紛,惹人注目。

    阮若水本就不愛佩戴這些東西,掛在身上沉甸甸的,累的很,還不好走動。奈何這種形式上的東西還是要做一做的,要不是為了……哼哼,阮若水抬眼看了看身旁的歐陽勁鬆。

    此人換了套裝束,同樣是發髻發聳,一隻金簪橫空插過,牢牢固定了烏亮的發。身著墨色龍袍,圖案龍飛鳳舞,祥雲滿天。

    “還真是人模狗樣……”阮若水小聲嘀咕了一句,順手捏了一顆眼前兒剝好的花生遞到嘴裏。

    歐陽勁鬆身子微微歪了歪,湊到她耳邊,道:“方才太子妃的話,本太子可是聽的一清二楚。”阮若水花生還沒來及咽下去,雙目一瞪,說:“那又如何?太子爺,有本事就治我的罪啊…”

    歐陽勁鬆笑了笑,抬頭向四周望了望,見眾人都各有各的玩法,便壞笑著說:“那今晚太子妃得好好服侍本太子。”

    阮若水氣結,眼珠翻了翻,說:“才剛封了太子,這就自稱上了?”歐陽勁鬆大笑,手從寬大的衣袖裏悄悄伸出來,撫上了阮若水的腰。阮若水身子一緊,皺著眉問他:“放手啊,皇帝麵前,太子也敢如此造次?”

    阮若水好整以暇,無所謂地挑了挑眉,“本太子樂意嘍。”

    阮若水正要張口反擊回去,席上的祁妃開口了:“好啦,你們兩個。知道你們恩愛,也不用在母後麵前如此不遮不掩吧。”語氣裏滿滿都是寵溺,她小幅度地轉過頭去,努了努嘴,道:“皇上還在呢,小兩口也收斂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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