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勁鬆睡了一個多時辰,此時正著急忙慌地讓丫鬟伺候穿戴。睡得實了,就什麽都不管了。丫鬟也不敢擾他,就一直靜候在門外等著他醒來。待他揉著眼喊人的時候,丫鬟趕忙告訴他皇帝來訪的事兒。

    “父皇來了?”天,父皇居然親臨他這景王府邸。於是趕忙吩咐下去:“快讓父皇先去外廳歇著,本王即刻就過去!”

    不必多想,這個時候父皇到來,無非就是問一問他的病況。不管是出於父親對兒子的疼愛與憐惜,還是出於皇帝對臣子的關懷與博愛,父皇能來家裏看望他歐陽勁鬆心裏都覺得很溫暖。

    相比於他之前所受的那些待遇,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感包圍了全身。這麽多年的付出和努力被人看在眼裏,他眼裏突然酸澀起來。就好比冬日裏白雪皚皚沒有陽光,此時太陽出來,光芒萬丈,一下子刺痛了他不再敏感的神經。那一刻,他很幸福,很知足。

    匆匆戴上束發的玉簪,歐陽勁鬆便起身,要去外廳問候皇帝。紫月國素來提倡借節儉,勤能補拙是良訓,一分辛苦一分才。他作為皇子,理應從自身做起。但皇室的威嚴不能丟,看了一眼銅鏡裏自己的裝束打扮,歐陽勁鬆想了想,在腰間又配了一塊玉環。

    這玉環不是純正的好玉,紅白相間,質地平平。雖價值不高,卻意義非凡。這是在他兒時,母親留給他的最後一份禮物。不說如視珍寶,但他也確實是好生收藏著。

    想了一陣,歐陽勁鬆趕忙起身,說到:“來人……”

    “鬆兒?鬆兒醒了?”

    紫月大帝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歐陽勁鬆趕忙走上前去,躬身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紫月大帝托著他的胳膊,說:“鬆兒不必多禮。身子還有傷,就不用如此拘泥禮數了。”歐陽勁鬆應了一聲,順勢直起身子來。

    “父皇大駕光臨,兒臣沒有及時迎接,真是兒臣大不敬了。”歐陽勁鬆心裏還是過意不去,複又說了一句。

    紫月大帝笑著拍拍他肩膀,道:“好好。隻要你有這份心,父皇就知足了。”接著看了一眼室內的床榻,那被窩還是維持著原本的模樣,紫月大帝道:“鬆兒,身子不爽就快快歇息著。這是在你的府邸,既然來者是客,父皇也隻得做你的客人了。”

    歐陽勁鬆笑了笑,沒再說話。見狀,阮若水向前走了兩步,福了福身子,走過來攙著他。

    阮若水湊到歐陽勁鬆耳邊,壓低了聲音說:“皇上可是來了許久了,一直在東屋跟著胡太醫聊天兒呢!”

    歐陽勁鬆略顯吃驚,要是平日,皇上斷不會等候如此長時間。他有些感激地看了紫月大帝一眼,心中蕩漾起別樣的水波。

    阮若水又小聲問:“你是過去坐在椅子上,還是去床榻歇一歇?”

    歐陽勁鬆寵溺地摸摸她腦袋:“去床上。”

    紫月大帝在一旁看著這小兩口恩恩愛愛,心裏也是思緒萬千。儒者講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家裏的“內政”處理好了,家外的“國政”才能投入更多的心力。鬆兒與王妃能如此相愛,想來也是他的福氣了。

    汀芷幫襯著阮若水,把被子床鋪鋪好,扶著歐陽勁鬆走了過去。

    紫月大帝開口道:“鬆兒,身子是自己的,可要好生養著。不用擔憂旁的事兒,此時一心養病便是。”他看了看胡太醫,又說:“你這病況,胡老太醫已經給朕說清了,待朕回去,也好跟祁妃說一說。她可甚是擔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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