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昀無所顧忌,上來開口就問歐陽勁鬆這樣的問題。歐陽勁鬆心說,你可真是大膽啊。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好跟我這個王爺講?也真不怕掉頭。

    心裏戲很多,但表麵還是一副風輕雲淡。歐陽勁鬆眉毛一挑,用有些好笑的語氣反問:“我一個王爺,能有什麽看法?這江山,既定了是太子的,那隻能是太子的。不然呢?”

    這燙手山芋被歐陽勁鬆拋了回來,韓子昀倒也不緊不慢。他繼續說:“可我這個為人臣的有看法。”

    歐陽勁鬆突然對他來了興致。從這幾句簡短的對話裏,他也大約猜出了韓子昀的目的。在太子和自己之間周旋,搞亂太子黨和他這邊的關係,挑撥離間,這一招借刀殺人,還真是高。

    歐陽勁鬆也不出聲,隻是死死地盯著韓子昀看,仿佛要看透他心中所想。察言觀色,仔細看他的臉色,總會有些蛛絲馬跡露出來。

    韓子昀也不管他,隻自顧自地接著道:“景王,這太子之位是如何定下的”沒等歐陽勁鬆開口,他接著說:“自古就是皇後所生嫡子為太子,這一點,太子當之無愧。”

    “隻是,這太子位也不是定下了就再也不可變。這曆史上,被廢、被囚禁的太子不在少數。之後如何了?皇帝還不是另選了一個?”

    歐陽勁鬆還是默不作聲地看著他。韓子昀氣色沒有變化,一步步諄諄善誘:“這太子無德,想必是人盡皆知了。”歐陽勁鬆看著他,心裏卻是點著頭。

    不假,太子所作所為,完全不是一個未來能繼大統的賢明君主能做出來的。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太子小時候就是嬌縱跋扈的樣子,對待下人也很苛責。

    也許是仗著嫡長子的地位有皇帝的喜愛,又或者皇後那邊外戚勢力強大,總之,太子活了二十年,及笄之年都過了許久,還是一副長不大的不懂事模樣。他有時候還會惡意的猜想,會不會這太子也跟曆史上的那個白癡皇帝一樣,在歉年還問百姓為什麽不吃肉粥。

    嘴角不自覺地成了一個嘲諷的弧度,歐陽勁鬆搖了搖頭。太子歐陽震華的壞名聲,傳的可真遠。

    韓子昀也注意到了歐陽勁鬆臉上的變化,心裏一絲竊喜閃過。他繼續說:“百姓的眼睛總是雪亮的。誰對他們好,誰做盡了違背天良之事,大家心裏都明鏡兒一樣的。我還聽說,朝中的老臣也多次上書請求皇帝廢了這太子,另立新人。”

    歐陽勁鬆眉頭一緊,有些不滿道:“你一個天羽國的人,怎麽對我紫月國的家國事物了解的如此透徹?直說吧,我也不同你打轉子了。”

    韓子昀並沒有理會,繼續他自己的套路:“不知景王知不知曉,前些日子,紫月國帝麵見使臣時,有人提出來要景王您做那駐國領事?”

    歐陽勁鬆想了一下,是有這麽個事兒來著,當時他還是聽阮若水提了一下。不過也沒當個事兒,這選誰當這個官銜,皇帝老兒的心裏肯定是有了想法,不然還真以為是問使臣的意見啊?不過是拿這個幌子,看看幾個兒子在外界的名聲地位罷了。

    他猛的被人提了名,卻沒有興奮激動的感覺,隻覺得,自己怕是要成為眾矢之的了。這被萬箭穿心的感覺,可不好受。

    他開口:“是了。”接著睨了韓子昀一眼,“我還聽人說,是天羽國使臣提出來的。”

    韓子昀笑了笑,大方的承認了:“不錯。正是在下。”

    歐陽勁鬆心裏一連串的問號,你這個臣子,真是居心叵測啊,這麽提我的名字,就不怕皇帝找你麻煩?皇帝不找,太子也該斷你這項上人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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